顧得什麼近鄉情怯,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拉著白梔,邁出了小巷,然後抬頭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容顏。
隻一秒,隻一個對視,就把黑瞎子的心理防線擊潰,然後再一次拉著白梔往小巷走。
白梔敏感的察覺到什麼,在進入小巷的最後一秒,看見一個略有眼熟的側臉。
“老齊,你額吉,哎,你彆拽我呀。”
瞎子的額吉已經連續出來好幾天了,那是她的孩子來找她時的反應。
可是好幾天都沒有找到黑瞎子的身影,她心裡的期盼已經被生氣取代。
氣黑瞎子為什麼來了卻不見她。
所以在黑瞎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跑走的時候,身邊一直跟著的丫鬟很敏銳的勸道:“小主子隻是近鄉情怯,不是故意躲著的,主子消消氣,您要是氣壞了身子,小主子知道了要自責了。”
那個夫人偏過頭,看著身邊的丫鬟,將火氣壓下去不少,卻也一直關注著那個小巷的動靜。
那聲“老齊”,她聽的分明。
“知道了,去那個小巷那,和我一起去接你們的小主子回家吧。”
白梔見了一眼,就覺得那個夫人是黑瞎子的額吉,現在好不容易看見了,怎麼都要把黑瞎子拉出去和人見麵。
一個小巷,一男一女,清白的不行。
黑瞎子拉著白梔使勁往小巷子裡拉,白梔一隻手拉著黑瞎子,另隻手抓著牆壁不放。
“走,看你額吉。”
“不走改天再去。”
兩人麵紅耳赤的,誰都與不讓誰,白梔最努力,那個白嫩的小手不停的衝著那個夫人的方向揮舞,就好像在跳手指操。
丫鬟看著牆上的手,對著夫人說:“看那手好像是位姑娘呢”
衣著華麗的夫人端莊又鬆弛的坐在黃包車裡,看著那個方向,倒是沒有丫鬟笑的那麼明顯。
“確實是一位姑娘。”
聽完夫人的話,丫鬟更開心了。
“以往小主子都是帶著解先生或者張先生,就算不是那二位,也是彆的先生少爺,這倒是第一次見小主子帶著姑娘來。
不知道是小主子的什麼人,但是都帶著來了,那肯定就是重要的人。”
夫人手裡捏著一方帕子,眼裡的笑意也濃了起來。
“朋友也好愛人也罷,隻要他不是像其他那些孩子一樣是自己來的就行。
有個能陪著他一起跨越時空的人,我就知足了。”
說起這個,丫鬟臉上的笑倒也少了一些起哄的意味,多了真情實感的感激。
“確實,那姑娘能跟著小主子一起來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想必和小主子也是生死之交,定能在那個世界看顧小主子一番。”
說著,幾人就到了那個小巷口,靜悄悄的,都在偷聽裡麵的動靜。
而裡麵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她們,還在不停的爭執著。
“黑瞎子,你彆慫,拿出你單槍過雨林孤身進沙漠的勁來,出去,你額吉就在外麵了。”
白梔的聲音逐漸沙啞,臉上的紅色也更明顯了。
黑瞎子還在麵朝小巷的深處,不停的拉著白梔試圖往裡麵走。
“小小姐,我們明天,明天就行。”
黑瞎子的氣息也開始不穩了,但是他還在堅持。
白梔現在用的力氣不小,從兩人相交的發白的手就能看出來,白梔這次是用了很大力氣的。
“你放屁,我上次信了你的鬼話,你就把我打暈了,我懷著孩子天天睡不好,這事我記你一輩子,你彆想再糊弄我了。”
“真的,小小姐,你信我!”
白梔憋紅的臉都要變紫了,但是她還是死活不放棄,力氣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不信!你剛還承諾以後改口叫我名字,結果你叫的還是小小姐,你個大騙子。”
那位夫人和身邊丫鬟對視一眼,覺得這次來的黑瞎子真的是異常的活潑,聽起來這倆人處的還不錯,看起來是很要好的人沒錯了。
白梔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黑瞎子求饒的聲音也頻頻響起。
“白梔,梔子,我求你了,快鬆手啊!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老張也沒做好準備不一樣見到白瑪了嘛,怎麼你就不行了呢,趕緊的,出去,男人不能承認不行。”
黑瞎子感覺到白梔竟然真的在拉著自己往外挪,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啊啊啊啊,真的,明天,我以男人的尊嚴起誓。”
白梔的身上也開始變紅了,黑瞎子往外挪動的幅度也明顯了起來,而驚恐的黑瞎子也伸手扒上一旁的牆壁。
兩人樣子純純就是兩頭拉不動的倔驢,誰都不服誰。
但是這是表麵上的,內心裡,黑瞎子可能比白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