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河邊，沈修與一蛇高低相望。
這是一條長於百米的龐大白蟒，水桶粗細，身上的鱗片通體泛白，在彼時月華的照耀下，閃著剔透的銀光。
如同燈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
鐘靈琉秀，都可以形容在這條蛇身上。
此時那巨蟒挺立河中，末端的尾巴，挺立在沈修麵前。
沈修眨了眨眼，發現那白蟒還在，又眨了眨眼，依然還在。
白蟒側頭，不懂這人類操作，忍不住口吐人言，“彆眨了，蟒大爺我是真的。”
沈修一愣，更覺得離奇了。
這河中竟然還藏著一條巨蟒，還能說話？
看這通人性，懂人言的情況，恐怕還是上了五階的大妖，說好的邪祟止於外牆，妖邪不如城中呢。
果然，古老的傳言也不一定可信。
“兄弟老家哪兒的！”
沈修還不曾與蛇打過交道，想了半天冷不丁蹦出這麼一句。
白蟒歪著蛇頭，想了想這應該是屬於人類直接的寒暄，於是道，“紅葉寺的鎖龍井那旮瘩裡！”
這口音，聽得沈修都茫然了，他壓根不知道那紅葉寺在哪兒，更彆說那什麼鎖龍井了。
話題終結。
一人一蛇之間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想了想沈修又問，“大蛇兄知道金山寺嗎”
“那是啥玩意？”
“雷峰塔呢？”
“鬼知道，我又沒去過。”
白蟒打了個哈欠，張開的血盆大口，似乎都要將月亮吞入腹中。
眼見這白蟒似乎隻是看著恐怖，對吃人似乎沒啥興趣，沈修暫時放下心來。
要是動手，沈修可沒自信能麵對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一個能通人性懂人言的大妖。
“那些奇怪暗流是不是你弄的？”
“不錯，給你一點助力，你這小子有事沒事就在河裡亂打拳，不痛不癢的，一點勁都沒有，不過有時候還是挺舒服的，能讓我睡個好覺！”
沈修望了望自己的拳頭，一陣無語。
白蟒叮囑了一句似乎興致缺缺，又打了一個哈欠，收回被沈修錘的尾巴，緩緩沒入水中。
在隻剩一個頭顱浮在水麵時，那巨大的眼瞳又朝他瞅了瞅，“對了，你小子是不是上頭那什麼武館的，告訴那裡的人彆有事沒事往河裡扔東西，人最臭了……”
說著，碩大的頭顱沉入水中不知所蹤，幽暗平靜的河麵，誰都不知道這下麵竟然藏著一頭大妖。
不過最後那白蟒的話讓沈修有些不解，他們武館會扔什麼東西，那白蟒最後說的話是人臭，還是扔的人臭。
未曾想明白沈修也不想了，現在也不知那白蟒秉性，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地。
不過往後水中練拳，沈修就不禁有些束手束腳，動作僵硬，畢竟自己是在一頭近百米的大妖頭上蹦躂。
總是覺得少了點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