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行的此番耀武揚威,便是赤果果的挑釁,明裡暗裡所有人都看的出來。
然而奈何。
人家卻是有著囂張的資本。
五境洗髓境界的武修,便似一座沉重看不到儘頭的大山,如此橫亙在前方,讓人不得寸進,壓得抬不起頭來。
按照雷正行由來以往的尿性,是不可能放棄對於他們打擊的。
那前麵幾家武館的下場,就已經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了其最後的結果。
一場前任館主的葬禮,便是在一片哀鴻遍野中結束。
“段教習,你於沈修師弟可否還在聯係?”
明月高懸的夜空,段教習的偏院當中,坐立不安的林元,向著也是愁緒布滿臉頰的段鴻飛詢問道。
而這一問,也是讓院內的段鴻飛轟然一經,腦海中回想起一個少年的身影。
“林館主你這是?”段鴻飛抱拳錯愕道。
雖然林元頗為年輕,但在這個館主便是風險巨大的當口。
林元臨危受命,此番行為也是值得段鴻飛尊敬。
但此刻提起那個修為賦頗高的沈修,段鴻飛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是想問段教習能不能請沈修師兄回來幫忙?”
對於段教習的疑問,林元耐著性子解釋道,“我與沈修也算共處過一段時間,沈修師弟的賦在武館內也是首屈一指,如今未免沒有踏入五境的可能。
如今段教習也知曉,那風雷武館的雷正行,是不可能善感罷休的,如此之後,過些日子,必然是再度踢館,那雷正行身邊的黑衣男子我也看了,我根本不是其對手。”
林元的一番話,也是讓段鴻飛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想起曾有些日子互通的書信,也想起之前,那沈修還在武館之中,表現出來讓他也是驚為饒賦時。
段鴻飛的念頭也是動搖起來。
距離上次沈修離開太溪城已經是四境歸藏的修為,離開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年出頭的時間。
旁人一年時間,從四境歸藏踏入五境洗髓幾乎是間不可能的事情,但這樣不可能的事情放到沈修的身上,卻是有著很大的可能。
畢竟曾經以往的經驗,沈修的修為進境,已經是一個謎一般的提升。
“我試試看。”
最後的段鴻飛,深深地看了眼前方的林元之後,想了想然後道。
雖然就算沈修實力足夠,或者不夠,但隻是他開口,他也相信也覺得那沈修會毫不猶豫地趕回幫忙。
但他還是有點不想如此尋求幫助。
畢竟人情債這種東西,自顧難還,他也不想自己給與對方施恩求事的想法印象。
隻是現在金虹武館落到如此境地,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思考一番,想起之前逝去的楊金虹老館主對他頗有恩惠,左思右想,也是不願這般眼睜睜地望著這偌大的武館,落入絕境分離崩析的下場。
在林元離開院子之後,段鴻飛獨自在偏院當中呆呆站立了半響,最後微微歎息了一聲,然後踏入屋中書房抽出一張信紙奮筆疾書起來。
寫完之後,他又檢查了一下字眼,塞入一麵青色的信封裡。
之後便是喊來弟子王肆,與其耳邊交代了幾句,便是揮手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