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猩紅的燈盞掛在屋簷下,隨風山風吹過,不斷晃動著,看起來像是一隻隻怪物的眼睛。
這裡有地底熱泉,所以外麵是白雪皚皚,而這附近卻是一片翠綠。
若不是那些猩紅的燈盞太過刺眼,遠遠看去,這地方甚至有一種人間仙境之感。
此刻那座最高的樓宇內,有三十多人正跪在地上,對著一個仿佛長滿了無數蘑菇的木樁跪拜著。
那東西說是一個粗大木樁,卻通體一片血紅,但是卻人一種血肉之感,它直條條的矗立天空,兩邊沒有枝椏,都是一片片仿佛耳朵狀的類似蘑菇的東西。
它的表麵布滿了紅色的蘑菇,顏色和那些掛在外麵的燈盞很像,密密麻麻的,宛若一隻隻詭異的耳朵。
而下邊,是旁枝錯節的,纏繞一起的詭異樹根。
隨著這祭拜持續進行,煙霧繚繞之中,一個血海教教眾端出一個盛著紅色液體的盆子,走到那粗大木樁前,一頭澆淋而下。
刹那之間,那一動不動的木樁經受紅色液體的澆淋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樹根不斷纏繞,猶如海綿一般將那些灑落的紅色液體吸收得一乾二淨。
然後這詭異的樹樁變換,就有新的裂口迸裂開來,從中冒出了一個個新的耳朵。
這些耳朵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成形,呈黏稠的液體狀。
這般極為詭異的一幕,下方那些跪拜的血海教教眾似乎習以為常,根本沒有絲毫驚訝神情。
甚至一個個眼睛緊緊盯著那些冒出來的新耳朵,眼神炙熱,閃爍著熱切貪婪的目光。
這時,最前麵一排的兩個血海教教眾緩步走了過去,將其中兩個黏稠的耳朵挖了下來,放進了嘴巴裡。
簡單咀嚼幾下咽了下去,一時間,兩人的眼睛變得赤紅了一片,但是臉上卻布滿了愉悅的表情,笑得陰森森的,沒有一點人氣。
更加古怪的是,他們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間變紅變大了一些,詭異得緊。
這時,那大廳內一時間變得靜悄悄的,隻剩下了那些吞食吞咽口水的聲響。
身在上頭崖邊的沈修,望下麵那詭異的一幕,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樣詭異的景象,顯然是在喂養著什麼東西,那紅色的液體他若猜的不錯,恐怕是鮮血。
這等邪門的玩意,他也是沒見過。
不過想著那些鮮血恐怕也不是他們自個兒身上的,想到這裡,沈修瞅著那些血海教教眾的眼中冷意更甚。
底下的一個護衛突然縮了縮脖子,說道:“你剛才有沒有感覺一陣冷風吹過,我怎麼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涼。”
另外一個護衛答道:“疑神疑鬼的彆亂說話,話說剛剛上麵是什麼動靜?”
“鬼知道,鐵定是那群變異惡犬餓急了,搶肉吃。”
“可是楊二他們還沒有回來。”
“我要是楊二他們也不回來,就看著他們吃,自己吃不著,還不如不看!”
沈修並沒有順著那崖壁上的石階往下跑,而是身體飄然而下,落在了一棟建築後方的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