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聽完我說話之後,一直就那麼坐著,淺笑的看著我,此時的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也不萎縮,破天荒的我竟然從他滿臉絡腮胡子的臉上看出了那麼點世外高人的感覺。
“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你是有什麼意思?”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畢竟如果不是他逼我,我還不願意出賣二叔的秘密。
“所以說用彩色公雞血來對付鬼上身,也是你二叔的主意咯?”胖子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事情都已經說到現在這個份兒上,再去否認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您能看出我二叔有什麼問題麼?”我眼巴巴的問道。
胖子搖了搖頭,道:“我其實已經注意這個人很久了,但是我要糾正你的一點兒是,你二叔這個人,根本就沒想過隱瞞自己,特彆是在我的麵前。”
他說完之後,看了看我道:“或許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胖爺我這麼跟你說吧,你二叔假如是想讓自己看不出他的異常來,就應該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勞作,就好比我給林二蛋招魂兒的那天來看,在你沒去之前,他就站在那裡,淡然的不像話,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反應,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異常來。”
我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點胖子的意思,二叔之於其他的村民來說,也的確是太過鶴立雞群了一點。
“那您的意思是?”我問胖子道。
他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跟二叔說的一樣的話,道:“我不是神仙。風水先生這個職業其實被眾多的小說和電影給神話了。紅色棺材的事兒,其實我在一進村兒就知道了,之所以不辦,是因為我也沒有把握十拿九穩。--治鬼跟治病其實是一模一樣的東西,或許是一句話早已經把所有的道理給說通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醫生隻有知道了是什麼病才能對症下藥,我們也一樣,六道輪回這是天命,有人脫離了輪回,在陽間為陰靈,那他的原因是什麼?這都是要搞明白的,不然怎麼去治?”
“那您的意思是誰,您對這個紅色棺材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對嗎?”我有點失望的道。
“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沒有把握,我想有機會的話,和你二叔談談,你看可以嗎?”胖子道。
我張了張嘴,不敢回答,二叔的主,我自認為是不能幫他做的,最後隻能說道:“行,我和他說說,但是我父親的事兒,我希望可以儘快的解決,實話跟您說,我不可能跟那個女警一樣的大氣的跟您說有什麼條件儘管提,但是您幫了忙,以後需要我林小凡的地方,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胖子扣了扣鼻子,笑罵道:“沒錢就是沒錢,漂亮話誰不會說?就你那熊樣兒,胖爺我什麼時候也用不上你,趕緊滾蛋回去跟你那二叔說一聲,你爹那事兒,我估計事兒不大,至於是什麼原因,胖爺我還想不明白,你二叔不是說了幫忙了麼,先讓他看看。”
胖子的話說的相當打臉,搞的我一個麵紅耳赤,站起來就要告辭,可是這時候胖子又叫住我道:“小家夥兒你等等,我估計你跟你二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把這個交給他,告訴他,讓他來找胖爺我。”
胖子遞給我一個東西,竟然是一個名片大小的紙張,上麵印刷非常的精致,鑲金戴銀的,一看就知道胖子的拙略品味,在這個“名片”之上寫了一行小字,上書曰:“紫府山玄真觀無名真人劉天賜。”
我用儘了腦袋去搜索,也在腦海之中找不到所謂的紫府山玄真觀到底在哪裡,不過我對胖子的這個做法倒是喜歡的很,簡直屌炸天,像極了武俠演義小說之中的拜帖。
胖子這已經算是自報家門,意思就是,我是誰誰誰,你是哪門哪派的?報個名號上來,老夫刀下不殺無名小卒!
所以這個名片,給我一種非常好奇的感覺,小心翼翼的揣上名片兒辭彆了胖子,回到家中左右也無事,二叔此時已經去地裡和父親幫忙乾農活兒,我又心生恍惚,其實如果沒有這麼多的蹊蹺事兒,這該是多麼融洽的一家?
我左右四顧了一下,不見女警九兩,就問在那邊忙碌家務事兒的吳妙可道:“嬸兒,那個女警察呢?”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兒有點躲閃的道:“好像是去學校了。”
她說完,就繼續忙她的家務,不再理我,這就是吳妙可和林小妖最大的差彆,在那一夜之後,林小妖和我,算是真正的如膠似漆,之前不敢和她的親密舉動現在她根本就不排斥,而之前就可以親密的吳妙可,在經過了那一晚之後,反倒是跟我生分了起來。甚至對我有故意的躲閃。
對於這個舉動,我理解為林小妖在那一晚之後,確定了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所以所有的親密舉動都可以接受,而吳妙可則在愧疚不安,一個良家婦女,之前的想法變為實踐之後,確是會難以接受。
我沒有跟她在說什麼,出了門兒直奔學校,我這才想起來,我其實並不是在林家莊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我是有工作的,我是一個不在編的人民教師。
甚至之前還立誌要讓孩子們走出大山,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可是這一係列的事兒,讓我差點都忘記了還有一群小孩子在等著他們的小凡老師去給他們授課。
我走到學校,所謂的學校隻是幾間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的房子,據說是以前知青下鄉時候蓋的,在學校外,我就聽到了唱歌聲。
穿過大門兒,我倚在牆上,看到了紮著馬尾的女警,她的懷裡坐著一個紮著俏皮羊角辮兒的女孩兒。
孩子們在笑著,跟著女警在生澀的唱著那首童謠。
黑黑的天空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