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擺擺手“哎呦大爺,我車都開了,你等下一站下吧。”
“我日你大爺!”
“這麼重口呢?”
陸星下了車,往海城大劇院走。
他跟池越衫相識隻是偶然。
一年多前的某天。
風雨交加,陸星兼職兼到身心疲勞,隨便找了個亭子休息。
猛然聽到吵鬨的聲音,他抬頭,發現不遠處的戲台子上有義演。
大雨傾盆,底下沒一個觀眾,台子上卻唱念做打,依舊如常。
戲已開腔,八方來聽。
不能停,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雖然是這樣,但看著空無一人的台下,戲曲演員們也不免泄勁兒,連弦樂都蔫蔫的。
陸星思考片刻,撐著雨傘踩著泥濘走到了觀眾席,聽完了整場劇目。
戲台上人生百態,戲台下隻有一人。
演唱結束,雨過天晴。
在陸星鼓完掌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戲服,畫著妝麵的姑娘攔住了他。
她問陸星“我唱得好嗎?”
陸星點頭“唱得很好。”
戲服姑娘有點失望,又是這種客套話。
做職業舔狗之後,陸星有察覺人情緒的本能。
簡稱——職業病。
於是他沉默片刻,又補充道。
“我看到你被雷聲嚇得手有點發抖,但是你的聲線沒有顫抖,所以我覺得你基本功很紮實。”
“你會成為角兒的。”
戲服姑娘眼神瞬間爆發出希望的光芒!
陸星能說出這種小細節,說明他真的認真聽了!
戲服姑娘拉住陸星的手連聲說謝謝,自我介紹說她叫池越衫。
從此,陸星記住了這個名字。
池越衫,很好聽。
第二天,陸星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那個人要求每周日晚上陸星要去看池越衫的戲,寫不少於一千字的戲曲分析,以及要給池越衫加油打氣,使她不放棄唱戲。
報酬為一次四千塊。
陸星同意了。
池越衫的實力真的很好,扮相唱腔均是上上品。
聽她唱一場戲,對每天疲於賺錢的陸星來說,算是難得的休息時間了。
於是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一年多。
隻要是周日晚上有池越衫的戲,陸星風雨無阻。
不得不說,他的眼光確實好。
一年多的時間,池越衫已經唱出來名頭了,在圈裡頗具聲譽。
不過陸星倒是覺得憑借池越衫這張臉,她火出圈隻是早晚的事兒。
思考之間。
陸星走到了大劇院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張望。
是池越衫。
池越衫穿著一襲精致的戲服,恍若神仙妃子,常年的戲曲基本功的學習使得她的身姿端莊,出類拔萃。
因為還沒戴頭麵,池越衫長發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晚風輕輕拂過發絲,比絲般還柔順。
不過此刻池越衫似乎沒有等到想等的人,眼神有些黯淡。
“池越衫!”
“陸星!”
在看到陸星時,池越衫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迅速朝這邊飛奔而來。
到了跟前,池越衫勾起一抹清雅的笑容。
“你怎麼才來呀。”
池越衫唱戲唱多了,在生活裡說話的語調也連帶著微微上揚,酥得人心口發麻。
風吹過池越衫的長發,將她的發尾劃過陸星的臉頰。
陸星笑著說道。
“池角兒的場子,我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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