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觀察著宋君竹的表情,陸星心裡鬆了一口氣。
猜對了。
這瘋批絕對不是想要挨打!
就像小學和初中的小孩,想要吸引父母的目光,也許會做出異於常人的舉動。
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壓在她的心頭,她沒辦法排解,於是采用了這種偏激方法。
作為一個職業舔狗,平時兜裡帶糖帶紙隻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應聲蟲誰不會做?
安撫客戶的情緒,這才是這個職業的本質!
宋君竹想要他打她,那麼陸星必須要抽絲剝繭,找到她的動機。
不然的話。
這個所謂的給予情緒價值,就是一個笑話!
宋君竹一定在感到不安,雖然陸星不知道她在不安什麼,不過安慰就完了!
陸星收緊了手臂,把宋君竹緊緊的抱在懷裡。
像她這種人,又瘋又沒安全感。
有的時候,一個用力的擁抱,對於情緒的安撫勝過千言萬語。
果然。
“嗯”
宋君竹雖然是背靠在陸星的懷裡,但是身體卻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從她有意識以來,她就是所有人口中的天才。
第一,第一,第一。
她所有的生活都在被強調著這兩個字。
比起來獎狀和獎杯,她更想要一個用力的擁抱,和一句輕聲的安慰。
為什麼因為她聰明就可以把她當做成熟的成年人,但是卻能抱起弟弟妹妹們呢?
為什麼她到了二十七歲,才得到了六歲時候想要的東西。
為什麼她首到現在才意識到誰才是真正應該在意的人呢。
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在傷害造成之後,才能讓她意識到這件事呢?
偏我來時不逢春。
壓抑的抽泣聲響在房間裡。
宋君竹在哭。
陸星沒說話,隻是儘力包裹住她,給她一些安全感。
白色閃電劃過長空,暴雨被風拍打到玻璃窗上,陸星悵然的盯著漆黑的夜空。
錢哪兒有那麼好賺啊?
兩萬塊錢完全能找到一個隨叫隨到的下屬,但隻會順從是乾不了這一行的。
就像陸星之前所說的。
客戶很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麼作為一個職業舔狗,就要替客戶找到客戶心裡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宋君竹需要的不是鞭子。
她需要的是心安。
那就給她心安吧。
拿錢辦事,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陸星雙手扣在宋君竹的腰間,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慢慢的哼著小調。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哭吧。
眼淚不是懦弱的表現,勇敢是能含著眼淚站起來的人。
懷裡抱著情緒崩潰的宋君竹,陸星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突然想到了溫靈秀昨天的反常。
當時溫靈秀講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真的看書得來的,還是看陸星自傳得來的?
他記得當時溫靈秀的桌子上並沒有書。
所以
溫靈秀還是調查他了。
那麼昨天溫靈秀所有的反常,都是在憐憫他。
陸星笑了。
那你呢宋教授。
你又為什麼傷心,你也調查我了嗎?
你也在憐憫我嗎,還是在感到愧疚?
宋君竹失神的盯著陸星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耳旁是陸星溫柔低沉的小調。
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籠罩,她的眼淚滾滾往下落,滴在了陸星的手背上。
往前細數二十七年,這是她最安心的時刻。
宋君竹搖曳的眼眸充斥著濃濃的不甘。
偏我來時不逢春。
沒關係。
我偏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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