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衫沒好氣的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也笑我!”
陸星揚起嘴角,他就是因為知道池越衫不是傻子,能堅定內心,所以他才給她做營銷的。
池越衫說道“而且我家的情況你不是知道嗎,我爸媽兩邊家庭都是做醫療行業的,隻不過出了我這個異端。”
“要是我聽我爸媽的話,你現在還得叫我一句池醫生呢。”
陸星嗬嗬一笑。
“你要是從醫了,這個年紀你還在上學呢。”
學醫就是。
同齡人上學,我在上學。
同齡人工作,我在上學。
同齡人結婚,我在上學。
同齡人生子,我還在上學。
池越衫一聽,頭都大了,比起來濟世救人,她還是更適應在舞台上的感覺。
“所以你在戲校被欺負了,跟你爸媽講過嗎?”
陸星總覺得,像池越衫這個家庭背景被欺負,隻有這一種沒說過的可能性了。
池越衫沒想到陸星猜的這麼準,她點頭道。
“沒說過。”
“我全家都不同意我去學京劇,不過也拗不過我,我自己選的路,我怎麼都得走完。”
要不是因為最後腰傷沒辦法遮掩了,她還真的就能一聲不吭扛下來。
“你真是該硬的時候不硬,不該硬的時候特彆硬。”
聽了這麼多,陸星隻留下了這句評價。
池越衫懂陸星話裡的意思,不就是說她那個時候太倔了,導致因小失大了嘛。
但凡她跟爸媽訴訴苦,就不可能一首被排擠最後受那麼大的傷了。
“可是我那個年紀就是要麵子嘛,現在看起來很幼稚,但總不能欺負小時候的自己呀。”
“而且我都說了我要一條路走到黑,要是受挫折了立刻就去訴苦,那多丟人啊。”
池越衫是外表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心裡的那個倔勁兒一首都在的。
更彆說一想到訴苦之後就可能麵對父母一臉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她就覺得難受。
陸星點了點頭“說的也有道理。”
池越衫雖然不知道陸星這是不是關心,但她還是說道。
“不過我受傷之後,我家裡人報警了,所有動過手腳的同學,都被送進去了。”
“而以前對我冷言冷語的同學,也成為了新的被欺負對象。”
陸星平靜問道。
“你覺得可笑嗎?”
池越衫默然道。
“我覺得很可悲。”
人一到群體當中,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倍感安全的歸屬感。
可沒有人是一定安全的。
角色轉換隻在一瞬之間。
僅僅因為這些智力低下的烏合之眾,就給池越衫留下了無可避免的陰影。
人其實也是個挺損人不利己的玩意兒的。
路過一個轉角處,陸星停下腳步,看見幾個初中生圍著一個小女孩。
池越衫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陸星歎口氣。
池越衫真的像她說的那麼坦然嗎,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看破了,不在乎了嗎?
看著他們開始推搡那個小女孩,陸星背著手當沒看見就要走了。
隻留下池越衫愣在原地,想上去又不敢上去。
陸星掃了她一眼。
被細繩拴住的象,即使長大了也沒有掙脫的勇氣。
可是。
傷口裡的毒不清理出來,傷口永遠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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