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他的心裡迅速的浮現出來了一些答案。
布道,禱告,洗禮,唱詩,捐款,懺悔......結婚。
陸星直接忽略了最後一個選項,在眨眼之間給出了最普通的答案。
“禱告。”
對於這些場所,信徒狂烈而激動的向神許下自己的願望,從來如此。
“這是你的答案嗎?”
宋君竹沒有看陸星,隻是靜靜的盯著落在前排座位上的一束陽光。
高懸天際的太陽一刻不停的向前轉動,於是陽光也逐漸向前偏移,以難以察覺的速度開始遠離她。
宋教授這一反問,陸星直接渾身起雞皮疙瘩。
完蛋,答錯了。
陸星的目光沿著宋教授的側臉慢慢向下,越過白皙的脖頸,挺直的脊背,纖瘦的腰部,最後停留在她的腿上。
今天宋教授沒有帶包,或者說她一直都不愛帶包,因為隻要他在,就會處理好一切的瑣事。
不過她穿了一件帶口袋的長褲。
左側口袋放著手機,右側口袋裡的東西在走路的時候不明顯,但是現在坐下之後,裡麵顯露出一個方形的痕跡。
陸星發現了正確的答案。
原來就跟倒黴催的做選擇題一樣,第一個排除的就是正確答案,然後在一群錯誤的答案裡挑來挑去。
看這個也順眼,看那個也順眼。
可即便知道了正確的答案,陸星也不會再去改正。
不挑明的愛永遠都不能叫愛,永遠都有回旋的餘地。
祭台上的金色十字架依舊在光下熠熠生輝,聖經新約記載耶穌被釘死在上麵,三日後複活,西方複活節由此而生。
陸星自願走進黃金籠,在紙醉金迷裡當了三年荊棘鳥。
今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是獨屬於他複活節。
假如他現在說了這裡可以結婚,他毫不懷疑,下一秒宋教授就會把口袋裡的盒子打開,獻出一枚昂貴耀眼的戒指,在金色十字架下莊重的套在他的無名指。
可是。
陸星隻接受袖扣,他無法接受戒指。
好在宋教授並沒有讓他為難,隻是問出了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陸星鬆了一口氣。
客戶如果一意孤行的要在你上班的最後一天,在教堂跟你結婚。
你答不答應?
陸星現在簡直後悔跟著宋教授進了這裡,明明應該勸她去天文台的。
多看看天文可太好了。
那裡有月球照片,有浩瀚的宇宙。
學學人家孫區長,跟這麼大的宇宙相比,人類連微塵都算不上,種種不如意皆不足道也。
“這裡不是還可以懺悔嗎。”
日光偏移,那束光已經離開了前排座椅上,宋君竹輕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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