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竹寂寂垂眸,摩挲著那一行字。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也。]
“隻能這樣了。”
宋君竹眯起眼往後靠,黑色卷發落在身前,低聲道。
“我等你回來。”
......
噠噠噠——
長廊寂靜,池越衫踩著高跟鞋沉默地穿過,裙擺起起落落垂在纖細腳踝。
[為什麼不對自己的心誠實一點呢?]
宋君竹這句話不斷的回蕩在她的腦海裡,以至於她連慣常示人的淡淡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瘋了。”池越衫冷笑一聲。
大病一場還給宋君竹這個神經病整的大徹大悟,一個神經病居然都能來教她做人了?
池越衫加快腳步,試圖擺脫這句話。
明明已經無所謂地覺得宋君竹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係,真的瘸了正好少個對手。
可是在想到好幾次像宋君竹那種總是高高在上的女人真的不能走路之後。
她還是咬著後槽牙去家族群裡搖人去了。
當初陸星說的很清楚。
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而是好又好不了,壞又壞不透的人。
即使池越衫很不想承認這件事,可是她不得不說,陸星是對的。
也許是有意為之,從彭明溪之後,他所有的客戶大多都是這種類型的人。
不至於太好,好到讓他不舍得離開。
不至於太壞,壞到想要瘋狂報複他。
直到現在池越衫突然明白了,原來陸星選擇客戶真的是有規律的,確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池越衫說不清是讚揚還是嘲諷地笑了一聲。
從出生到現在前二十四歲的人生裡,她即使路上會遇到挫折,但放遠目光,她走得依舊是康莊大道,光明未來。
就算是以前脾氣倔的時候受到了欺負,可等回過神來之後,她會用最無聲的手段去進行最折磨人的報複,她不會受窩囊氣的。
隻有陸星。
從遇到陸星開始,她的人生就開始不受自己的控製。
以前她從來覺得她是自己心臟的主人。
可等看到陸星瀟灑的跟所有人說拜拜的時候,她猛地跳漏一拍的心臟衝她不斷叫囂。
不是的,陸星才是,陸星才是她心臟的主人。
這個事實對於她這種人來說,實在是一個恐怖片。
因為她發現自己徹底失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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