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衫換了條腿支著,笑了一聲。
“我還不知道溫總什麼時候跟陸星結婚了呢,都能管他跟彆人的事情了呢。”
“池越衫。”
溫靈秀俯身疊被子的手一頓,沒有盤起的發絲落在帶著土氣的紅色床被之間。
她直起身,轉頭看著門口的池越衫,從來溫柔的嘴裡說出了難得帶刺的話。
“你把陸星嚇走了。”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池越衫眼神裡的一片冷漠,隻有嘴角還彎到了那個虛假的微笑弧度。
她突然轉頭往外看了一眼。
趙奶奶在廚房裡做飯,囡囡在陪著趙爺爺做木雕,旁邊還有三個發誓以後要生女兒的旁觀傻子。
在確定沒有人會過來之後,池越衫輕輕合上了房門,她朝著溫靈秀走了過去。
溫靈秀像一株萬代蘭,微卷的褐色長發落在腰間,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要躲閃的意思。
池越衫活了這麼久,在她生存法則上的第一條是——
永遠不要在任何人麵前露怯,永遠要讓任何人都覺得你遊刃有餘。
彆人不會因為你的強大而攻擊你,但一定會因為你的弱小而看輕你。
池越衫靠近了溫靈秀,聞到了淡淡的木質調的香水味,像是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呆在屬於自己的房子裡烤火。
經過一晚上的休養,她的嗓音已經好聽很多了,但還是帶著沙啞。
她盯著溫靈秀那張端莊溫柔的臉,帶著嘲諷的笑意開口道。
“溫總,溫老板,溫大總裁。”
溫靈秀默然。
她不是傻子,昨天在桌子上的異常,再加上今天幾乎是落荒而逃。
稍微聯係一下,就能猜測到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是溫靈秀沒有想到,池越衫的膽子居然會這麼大。
不過看今天早上陸星跑路的反應來看,池越衫並沒有成功啊。
池越衫臉上帶著笑,語氣卻已經難得的差了,她諷刺地問道。
“溫總有什麼資格跟我講這句話?”
溫靈秀沒有回答。
她能理解現在池越衫的感覺,當初她被陸星拒絕了之後也是同樣的煩悶。
看來陸星的確一視同仁。
池越衫像是有一股氣堵在心頭,尤其是在看著靜靜地望向她的溫靈秀,她更覺得自己難堪,那就都彆好過,於是她開口說道。
“我總是在想,我和宋君竹她們的性格缺陷確實很明顯,但是溫總您呢?”
池越衫嘴角帶著笑,繞著溫靈秀走了幾圈,邊走邊說道。
“溫總胸大腰細腿長,膚白貌美多金,性格溫柔待人和善,私生活乾淨沒有緋聞,宜室宜家不霸道,家族事少還有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愛寶貝女兒。”
池越衫張開雙手,像是在介紹博物館裡最完美價格最高的藏品。
“這麼完美的配置,哪個男人會不心動呢,尤其是從小就是孤兒的陸星,他最不能抵抗的就是這種家的溫暖了吧?”
溫靈秀木在了原地,所有溫柔的氣質全部消失,臉色前所未有的冷淡。
池越衫卻並不害怕。
她停住了腳步,站在了溫靈秀的麵前,露出了一個漂亮到可以直接上舞台表演的笑容,溫婉清麗地問道。
“溫總說我把他給嚇走了,那我才是百思不得其解。”
“溫總這麼好的牌,到底是怎麼才能打得這麼爛呢?到底是怎麼才能跟我這種人站在一個起跑線上的呢?”
“我太好奇了。”
池越衫輕笑一聲,常年的戲曲基本功讓她能完美的控製自己的表情,她衝溫靈秀眨了眨眼睛,柔情似水的眸子裡全都是無辜的疑惑。
“溫總能告訴我嗎?”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
池越衫靠在溫靈秀的耳側,清媚的眼眸低垂,帶著誘惑的語氣說道。
“我就告訴你,我昨晚跟陸星做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