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噠噠噠跑進屋,就為了巴拉個尤克裡裡,然後再給自己噴點香水啊?”
他很確定,剛才在廚房的時候,夏夜霜身上是沒有這股香味的。
夏夜霜也很誠實的抱著尤克裡裡,雙腿靠在身前,整個人縮在椅子裡。
“哎呀,我本來就該噴的,但是我剛才忘記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
夏夜霜拍了拍手,像個樂隊的總指揮似的,試圖讓所有的聲音受她管控。
陸星好笑地問,“你想乾什麼?”
“彈琴唱歌啊!”
夏夜霜回答地非常理所當然,她的手拂過琴弦,發出一陣清脆的樂聲。
陸星翻了個白眼,“我不聽,我要睡覺了,你去給趙頁頁彈琴去。”
他覺得這麼長時間不見,夏夜霜的腦回路越來越神奇了。
而且!
就夏夜霜這種民族唱法的,給他來一首大地飛歌,他今晚都振奮的不用睡了!
“呃頁頁學的是美聲。”
夏夜霜攤手無辜道,“要是她唱的話,你明晚也振奮地睡不著了。”
陸星:
沉默了烙鐵。
知道的是在雪山小屋裡,不知道的以為在維也納金色大廳呢。
夏夜霜見陸星一臉無語的樣子,笑得像個狡猾的小狐狸。
“那我彈了。”
她低頭,長發滑過肩頭,指尖拂過琴弦,一道柔軟的前奏響起。
陸星眯起眼,半靠在床頭,像個古代的昏君,鬼迷日眼的看著坐在床頭彈琵琶的愛妃。
而且,他怎麼總覺得這首歌的前奏有點熟悉呢。
前奏響過,夏夜霜抬頭看向陸星,張口輕輕唱道。
“這世界有那麼多人人群裡敞著一扇門”
“我迷朦的眼睛裡長存初見你藍色清晨”
陸星半眯著眼睛。
他沒有等來敲鑼打鼓的衝鋒號,反而迎來了靜靜流動包裹著他的潺潺河流。
“這世界有那麼多人多幸運我有個我們”
“這悠長命運中的晨昏常讓我望遠方出神”
陸星盯著夏夜霜的指尖。
他隻會彈鋼琴,因為彭明溪喜歡。
可彭明溪連吉他都覺得很low,更彆說是尤克裡裡了。
所以他不會彈。
人真神奇。
怎麼想到的呢?
就幾根線組合在一起,就能彈出這麼多變化的音律,合成這麼多好聽的曲子。
“灰樹葉飄轉在池塘看飛機轟的一聲去遠鄉”
“光陰的長廊腳步聲叫嚷燈一亮無人的空蕩”
夏夜霜的聲音很好聽。
跟她張揚明媚的外貌不同,她唱這種曲子像一杯溫熱清香的茶。
唱著唱著,夏夜霜從椅子上下來,坐到了床邊,看向陸星,唱著。
“這世界有那麼個人活在我飛揚的青春”
“在淚水裡浸濕過的長吻常讓我想啊想出神”
指尖拂過琴弦,彈出串串音符。
陸星突然覺得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行動。
因為。
他視線之內是夏夜霜那張白皙精致的臉,耳朵之間是弦樂聲和輕哼聲,呼吸之下是清甜活力的香味。
他被包圍了。
曲子落到尾聲,夏夜霜嘴角揚起,伸手握住陸星的右手食指,按在琴弦上。
“你要學嗎,我想教你。”
“不過”
夏夜霜垂眸俯身,一縷金色發絲飄落在陸星的臉上,像一根羽毛。
“不過你要叫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