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天的聊天記錄。
付叔像是突然被大白菜梆子給塞住了喉嚨,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付叔】:客戶要我表演連吹十瓶,我沒服。
【付叔】:富姐心情不好給我兩巴掌,我沒服。
【付叔】:腳踏三隻船被發現,人家要來砍我,我沒服。
【付叔】:你,我服了°ー°〃
【付叔】:我就說你適合乾這一行吧!真他媽的青出於藍勝於藍,前浪死在沙灘上!
看到蹭蹭蹭冒出來的消息,陸星隔著屏幕甩給了付叔一個白眼。
【陸星】:你裝什麼,這不是你故意在試探我嗎?
他覺得付叔的年紀還遠遠沒有到老年癡呆的程度。
就算退休了業務水平也不會下降的那麼快。
唯一可能就是,付叔在演他呢。
【陸星】:你今天來找我根本就不是讓我當什麼講師。
【陸星】:你到底想要乾嘛,能不能直說。
【陸星】:你彆服我了,我也快服你了,說句話還得搞鋪墊。
上岸久了,陸星真的越來越煩去做閱讀理解了。
【付叔】:彭明溪之前派人送給我了一封信,說如果昨天十二點前沒人跟我聯係,就叫我把這封信給你。
【付叔】:本來我打算約你出來,把信給你的,但你猜的太準了,我還是現在給你拍過去吧。
【付叔】:我覺得還挺值得看的,我都感動了。
【付叔】:[圖片][圖片]
看著發過來的兩張照片,陸星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
【付叔】:你不會不敢看吧?
【陸星】:她死了我恨不得找兩班人在村口換著班吹拉彈唱,有什麼不敢的,她以前都想殺了我。
想到這裡,陸星終於下定決心,點開了圖片。
“手寫信啊。”
看到清秀筆跡,陸星頓了一下。
彭明溪不愛寫字。
一是因為累,想說什麼直接叫人代筆就好。
二是也沒人值得她浪費時間去長篇大論地寫。
難得能看到這人寫信,陸星提起了興趣,從第一行開始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我會怎麼死掉,死在病痛中,還是死在你手上?
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所以就不再稱呼你。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繁複紛亂,但最終導致了我家的傾倒。
提起這件事,我的心裡沒有什麼波動,也許因為我真的沒有良心吧。
可在國外的日子很難熬,今晚我吃過了藥,再也沒有睡意。
與其睜眼到天明,不如提筆寫下這封信,希望你能看到。
我們第一次見麵之前,付沉昀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可當你來到我身邊時,我想付沉昀在騙我。
這根本就是隻不知道從哪兒拐來的小土狗。
我很喜歡看你害怕的樣子,又想哭又忍著要哄我,我很喜歡。
於是我以為我喜歡欺負你。
之前我找人拍了你跟那個粉頭發女生在一起的樣子。
你在她麵前,笑得沒有章法,看到那些照片之後,我突然覺得。
我並不是喜歡看你哭,隻是因為你不對我真心笑。
我們認識了多久了,我已經記不清了,人與人的關係很奇妙。
我想要對你說的話,麵對麵好像永遠說不出口,寫在紙上反而輕鬆。
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