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犯了法,不是錢能解決的,你們回去吧。”
“劉廠長,你們可不能這樣子做事,咱們都是一個地界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說話是朱武的三大爺。
他覺得朱武家能拿出兩百塊錢來賠償已經夠有誠意了,他們要是還抓著不放人就是得寸進尺。
他說的話也暗含了威脅之意,廠子要在這裡安穩的開下去,把人都得罪狠了可不行。
畢竟光腳不怕穿鞋的,朱武家都要散了,要是做出點過激的事來合情合理。
“朱三爺,話可不是這麼說,有些錯事我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的,但你們也不能見天蹲我頭上撒尿啊。要不是朱武把人給惹急了,怎麼會有這事?朱武是慣犯了,廠裡早就發現了,老板讓我不用說出去,人都不是廠裡的員工,就不追究了。”
你個老東西威脅誰呢?
事情都是朱武惹起的,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現在不是他不放過朱武,是有人要朱武在大牢裡蹲著。
你們自己把事做絕了,還怪我們得理不饒人,怪能耐的。
朱三爺臉色沉了沉。
對於朱武家做的事他心裡有數。
一家子糊塗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招惹的是什麼人就敢動手。
人家有權有勢一根手指頭都能摁死你。
可是他是朱家的幾個話事人之一,家族裡出了蹲大牢的子弟,對整個家族的名聲都有妨礙,以後家族裡男婚女嫁都會有影響。
所以朱三爺答應了朱武父母來這一趟。
“一個巴掌拍不響,拋開事實不談,那位女同誌就沒有錯嗎?”
聽了這麼不要臉的話,劉輝忍不住笑了。
原來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啊。
“瞧您說的這是啥話,要不這話你去和公安和法官說說,看看他們會不會少判朱武幾年。”
“我今天不是來和你扯皮的,你們收了錢,去撤案,把朱武放出來,大家都相安無事。”
朱三爺見軟的不行乾脆來硬的,那副嘴臉再也藏不住了,明晃晃威脅起來。
劉輝也變了臉。
“朱三爺,我們廠子在這裡為村子裡創造了多少就業崗位你心裡沒有數嗎?”
朱三爺不以為然,“那又怎樣?”
“光車間裡的女工就有一半來自附近三個村子,算上搬運貨物的男工,廚房倉庫的工人,加起來足足有七十三人來自三個村子,你確定要跟我耍無賴?”
劉輝在俏佳人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對廠子裡的情況了解得很,對老板蘇梅的性格也有所了解。
蘇梅就不是會受威脅的人,朱武這個大牢是蹲定了。
朱三爺不屑一顧。
“這恰恰證明了是我們撐起來你這個廠,要是廠裡的工人都集體不乾了,你們的訂單還&nbp;交得出來嗎?”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彆跟我來這套,把錢拿回去吧,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朱武的事我管不了。”
劉輝叫了保衛處來趕人。
朱武父母見朱三爺沒辦成事,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給劉輝磕頭。
哢擦。
不遠處響起了照相機的快門聲。
劉輝臉色一變,和對麵拿著照相機一臉興奮的記者對上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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