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誰來勸都不頂用,一個勁的哭喊著族長偏心,族長是要逼死他們一家子,有賺錢的機會將他們撇到一邊去,不管他們家的死活。
蘇梅站在人群外看了一眼。
哭天搶地的婦人身邊站著一個手足無措的男人。
男人應該還沒到四十,長相端正,身材高大,應該就是那個腦子有點問題的李三弟。
他媽走這樣了,他除了有點著急,情緒還很穩定,不像李家族長說的那樣會突然發狂打人的樣子。
族長一家被鬨到沒有辦法當聽不見了,隻好出來勸。
“三弟他娘,你這樣鬨有什麼用,三弟他前幾年差點把人打死的事你也知道,就三弟這樣能給大老板做事?彆到時候敗壞了咱們村的名聲,把大老板給氣走了。”
李家族長語重心長和她分析,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你胡說,是那人,那人先。。。。。”
李三弟母親說到一半就卡殼了。
不是她說不出來原因,是他不能說,要不然三弟這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
“先什麼?三弟他娘,咱們是不是得講道理,好不容易有老板肯來咱們村建廠,三弟這麼不穩定能去給老板做事嗎?你自己說說,我的決定有錯嗎?”
族長給家人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人立馬去把李三弟的母親攙了起來。
這時候村長李同慶也趕了過來。
“他三嬸,你鬨什麼喲,我們不都是為了整個村著想,我知道你家有困難,但村裡一直在給你解決困難啊,鬨有什麼用。”
“你們嘴上說的好聽,上個月三弟他爹的藥錢就去了三十塊,我們家沒有經濟來源,就種那點地維持生計,這三十塊錢還是我不要臉麵去娘家借來的,村裡能借的我都借遍了,你問問現在誰還敢借我錢?他爹這個月的藥費都沒有著落。”
“那你也不能鬨事啊,影響了村裡的大事,那你不就成罪人了嗎?”
“都要活不下去了,罪人不罪人的我管那麼多做什麼。”
李三弟母親目露絕望。
兒子成了半個廢人,丈夫又重病不起,之前村裡分的賣地的錢都還了債。
不還不行啊,那些人就怕三弟他爹走了還不上他們的錢,知道他家手上有錢都堵在了家裡要錢。
家裡還有個沒出嫁的老姑娘,不能把老姑娘的名聲給壞了啊。
李三弟母親不得不先把村裡人的錢給還上。
錢還完了,剩下就不多了,勉強支撐了三個月,家裡又捉襟見肘起來。
要不是實在困難,誰願意當眾被人指指點點的。
李三弟母親一抹眼淚,說道:“我也不想著村裡的幫助,你們把三弟的工作給落實了就是對我們家最大的幫助。”
李三弟這些因為腦子有點問題,反應會比彆人慢半拍,去哪裡做工都被人嫌棄,隻能打一些短工,一個月掙個十幾二十塊錢貼補家用。
李三弟的妹妹李娥娘,以前在村裡的紡織廠做臨時工,一個月能掙個二十左右。
後來紡織廠接不到訂單,連正式員工都養不起了,更何況臨時工,就把李娥娘給辭退了。
李三弟家失去了一半的收入,生活頓時艱難起來。
“你這不是為難我們,三弟的情況你自己清楚,他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