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啊，若是宮中沒有人策應，北燕餘孽……”
“請劉大人慎言，小心禍從口出啊！”
“多謝楊大人提醒！”
群臣一番竊竊私語之後，紛紛把目光看向了寧滄海。
所有人都知道，寧太妃才是後宮真正的管理者。
如今宮中揪出了這麼多北燕餘孽，自然跟寧家脫不了乾係。
畢竟寧家是北燕舊貴族，朝野皆知。
看來寧相跟陛下攤牌的日子……不遠了。
隻是不知有多少人，會成為這場皇權和相權爭鬥下的犧牲品。
“蒙侍郎說被殺戮的內侍和宮女是北燕餘孽，可有證據？可有經過大理寺和刑部的審查？”
曹宏沒有被
嚇退，神情自若道：“況且行刺陛下本就是驚天大案，豈能僅憑刺客口供，就把宮中數百名無辜的內侍和宮女定為北燕餘孽？若是如此，刺客攀咬百官是北燕餘孽，那我大雲朝堂豈不是要天翻地覆？”
看著口舌如簧的曹宏，秦牧笑了。
這個老油條看似在內侍和宮女叫屈，實則是在給寧家洗清北燕餘孽的嫌疑。
並且他還把滿殿群臣都拉到了受害者的位置，從而想讓秦牧暴行的引起公憤。
果不其然，在曹宏說完這番話之後，百官皆是一片騷動。
“啟稟陛下，刺客固然是北燕餘孽，但我大雲的法度不可廢，絕不可聽信刺客一麵之詞。”
“啟稟陛下，臣以為北燕餘孽行刺一案，應當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審理，才能杜絕刺客胡亂攀咬。”
“請陛下發出罪己詔，以告慰妄死的宮女和內侍。”
“請陛下發出罪己詔，以全眾臣維護大雲法度之心。”
“臣等附議！”
頃刻之間，朝堂上的形勢逆轉開來。
原本心疑寧滄海的百官，紛紛把矛頭對向了秦牧。
下罪己詔？開什麼玩笑？
身為帝皇，即使有錯，那也
是知錯改錯，但絕不認錯！
更何況秦
牧捕殺北燕餘孽非但沒有錯，反而做得再正確不過了。
“寧相，你覺得朕該不該下罪己詔？”
秦牧淡淡一笑，看向始作俑者寧滄海。
這個老狐狸果然輸不起啊！
居然讓曹宏帶節奏，反將朕一軍。
若是之前昏君見到這樣的陣仗，那還真就如了這個老狐狸的意。
隻可惜這招對朕沒什麼用。
“老臣認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昨日陛下妄殺數百名無辜的內侍和宮女，已然鑄下大錯，唯有下發罪己詔，才可讓朝野心安！”
寧滄海拱手，不卑不亢道：“至於刺客陳青萍……老臣諫議陛下將其交由刑部、或大理寺審查，揪出背後真正主使者，繼而滅其九族，以正國法！”
“哈哈哈，寧相不愧是寧相，你如此著急讓朕將刺客陳青萍交給出去，究竟是何居心啊？”
秦牧泛起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朗聲說道：“朕雖然是庸碌之君，但又豈會分不清刺客是不是在胡亂攀咬？”
“就比如刺客陳青萍曾是寧太妃的貼身侍女，當初又是寧家安排進宮的，可是朕並沒有因此就認定寧家也是北燕餘孽吧，”
“寧相，你還覺得那些內侍和宮女是無辜的嗎？是被朕妄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