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下朝之後。
寧滄海很罕見的曠工了。
他出了皇宮坐上車駕,帶著兒子寧康直接回到了寧府。
寧府的一間密室之內。
“父親,適才在朝堂上,您為何要對昏君服軟?”
關上密室之門,忍了許久的寧康,終於開口質問道:“您若是堅持讓昏君下罪己詔,說不定昏君就會把青萍交給大理寺或者刑部……”
寧滄海一拍桌案,厲聲訓斥道:“住口,你這個蠢貨心裡隻有陳青萍,若不是陳青萍自作主張,老夫何至於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寧康失魂落魄道:“父親,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二公子不必擔心,相爺在朝堂經營了十五年,寧家早已根深葉大,即使眼前有些許失利,也無妨大局。”
這時,密室深處走出一位頭戴黑罩的男子,沉穩的聲音仿佛有著魔力一般,能讓人無比心安。
他來到桌前安然就坐,從容的給寧滄海倒了一杯茶,繼續道:“相爺,從今日那份十六字武策來看,昏君背後必要高人輔佐,若是讓
昏君繼續發展下去,重掌朝政大權,對複燕大局極為不利。”
“子淵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老夫險些誤了大事。”
寧滄海眼前一亮,拱手問道:“還請子淵先生直接明言,老夫該如何阻礙昏君發展,覆滅雲朝?“
“覆滅雲朝,屬下腹有三道連環計。”
“其一是以人禍挑起雲朝亂局,比如掘開黃河,讓一馬平川的河南四州變成沼澤……”
“嗬嗬,到時災民群起,餓殍遍野,昏君必然會設法賑災,可是雲朝主要的錢糧之地卻在江南,而江南之地卻早已被相爺掌控。”
“所以,賑災繞不過相爺,昏君在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將戶部交給相爺。”
“屆時,相爺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擴展勢力,慢慢向中書省和戶部延伸。”
“一旦拿相爺下了中書省和戶部,那麼昏君背後的高人,縱然有神仙般的手段,也無力回天。”
“其二是引慶王入京,慶王坐擁三州,手握二十萬大軍,覬覦雲朝皇位已久,若是相爺邀請此人進京,那昏君隻會自顧不暇,哪裡還會有奪權之心。”
“屆時相爺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等著他們兩敗俱傷,您再出
來收拾殘局即可。”
說
到此處,黑罩男子的話戛然而止。
“第三道計策呢?”
寧滄海聽得如癡如醉,急忙追問道。
“第三道計策太過歹毒,等到相爺前兩計仍無法覆滅雲朝,屬下再獻出第三策也不遲。”
黑罩男子搖了搖頭,忽然賣了個關子。
但是寧滄海不再追問。
他深信這兩道計策即使無法覆滅雲朝,也能讓雲朝大傷元氣。
原因無它,隻因黑罩男子的計策從來沒有失誤過。
這十五年來。
正是有黑罩男子隱在幕後,為他運籌帷幄,廊定謀略,才讓寧家從一個不起眼的家族,一躍成為大雲權傾朝野的頂級門閥。
更神秘的是,黑罩男子的身份和相貌,連身為主子的寧滄海都不知道。
隻知道罩男子名叫子淵,前來助寧滄海覆滅雲朝,光複北燕。
雖然子淵這些年一直隱於寧府的密室之內,但是天下發生的任何事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每次朝中發生的一動一靜,他很快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仿佛他當時就在朝堂上一般。
起先寧滄海為此還感疑惑,後來才知道,子淵手下有一個極其龐大的情報組織。
因為這個情報組織幾乎覆蓋了大雲朝野、民間販夫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