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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扶羽又做了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變成一頭獸。
毛絨絨的爪子若隱若現。臉頰有須子還有獠牙。
正疑惑,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衝了出來,扶羽被這股力量撞得差點沒站穩。
穩住身形抬頭一看,一隻體型巨大的獸在她麵前。
一身毛發棕黑相間,麵如虎似的,頭上長著兩個尖角,尾長一尺二。露出凶狠的獠牙,正衝著她滋氣。
醜不拉幾的。
扶羽微微蹙眉,露出一絲嫌棄的神情。
她盯著它看了一會,察覺到麵前這頭玩意對她好像無惡意,倒是有股說不上來的怨氣。
奇怪的很。
見扶羽不回應,它便走近,圍著她轉圈。扶羽發育慢體型本就矮小,現在更是顯得如螻蟻般,一爪子就能拍死她。
扶羽忽然道:“過來。”
它似乎聽懂了,它走過來伏下身子趴在她麵前。
凶獸如此乖覺,反倒讓扶羽意外之中又有些疑惑。
“你叫什麼?”
也不知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凶獸聽聞,麵露凶狠,生氣的朝她吼了一聲。
吼叫聲讓扶羽一下子睜開了眼,眼前依舊是一片黑。
扶羽緩緩起身,揉了揉耳朵,好似真的被聲音震到一般。
怎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門外的陸子明聽到動靜後,他敲了敲門。
“進。”她示意。
陸子明走進來,打開窗戶通風,樓底下聲音嘈雜比平時熱鬨了不少。
“外麵何事,如此熱鬨?”扶羽詢問。
“其他仙門弟子來了。”陸子明一旁倒了水遞給扶羽。
陸府的滅門慘案在撫州城傳開,百姓們驚恐萬分,好在仙門弟子來了。
現下,街上十米開外便能看見幾個穿著服裝統一的仙門弟子。一些沒有見過修仙弟子的,這會都趕著到街上湊熱鬨去了。
蛇妖一事,問起陸子明,他道不知。
仙門師兄從昨天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通常師兄們外出,不管發生何事,會隔幾個時辰給他傳消息,如今一天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晚上,陸子明坐不住了。
他既擔心師兄的安危又不放心扶羽,索性,他把扶羽帶上,出去探探消息。
路上,陸子明背著她囑咐了一大堆,要是遇到危險,他打不過,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人來救。
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出撫州城,陸子明有些心急。他拿出百寶袋,從裡頭掏出一把木劍。
嘴裡念了訣,隻見手裡的木劍越來越大。
陸子明背著扶羽雙腳踏著木劍,兩隻手指操控著木劍。
“抓穩了。”陸子明提醒。
木劍“咻”的一聲,騰空飛了出去。
同時,陸子明大叫了一聲,周圍原本靜悄悄的,這一聲叫喊尤為明顯,驚動了林子棲息的鳥獸。
陸子明禦劍術操控得顯然不是很好,一會向左一會向右,停停頓頓。
扶羽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會不會?”
“廢話,不會能飛得起來麼!”
他本想在扶羽麵前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沒想到翻車了。
第一次下山曆練,平時在仙門都是用仙獸坐騎,基本不禦劍。
不知過了多久,陸子明終於放棄禦劍,老老實實背著扶羽走。
他們停在一片密林中,陸子明手持夜明珠,周圍的景物清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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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哪了?”扶羽問。
陸子明搖頭,禦劍時沒注意方向,心思全在劍上了。
“你這樣找下去,等找到,你師兄他們都死光了。回去搬救兵還快些。”
扶羽言下之意是讓陸子明回去求助其他仙門。
他抿了抿嘴,搖頭拒絕:“我與他們並不相熟,況且這是我的家事,師兄他們能拋下魔氣一事先幫我,我已經很感謝他們了。”
扶羽聽聞,嗤笑出了聲。
陸子明何時學會話本上,絕不麻煩彆人的這套做派。
“蠢貨。”她口無遮攔直接罵出口。
陸子明愣了愣,好久沒有人這麼罵過他了。反應過來後,暴跳如雷,“你說誰蠢!”
“你。”
依扶羽來看,他們就不應該出來找什麼師兄。
師兄是死是活,又不關她的事。
她打了個哈欠。
此時陸子明不禁擔心起來,師兄修為遠在他之上,連他都無法對付蛇妖,那更彆說他了。
他抹了抹額間的汗意,倒不是背著扶羽累,隻是覺得心慌。總覺得前麵有什麼在等著他。
不由自覺提高警惕,緊張得微微出了一絲汗意。
突然,陸子明眼前一亮。
“找到了!”
他走到一棵樹旁,樹上有天門宗仙印,內門弟子方可見,這是師兄留的線索。
陸子明原本沉重的心情一掃而散,他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很快,看到了隱在山林之間的洞口。他放下扶羽,讓她倚靠在一顆樹下。
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扶羽肩膀,“我去去就回,你在這等我。”
說完這句話,陸子明突然有些後悔帶扶羽出來這一舉動。萬一他進去遭遇什麼不測,死了就死了,但扶羽是無辜的。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山老林裡,扶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脆得很。
但事已至此,他隻能儘量在扶羽周圍多加幾層結界,最大能力保證扶羽安全。
她試著摸索周圍,往後退了退,隱在一片黑暗中。
“你放心,我給你施了法,隻要不走出結界範圍你便不會有事。”陸子明說完,召出佩劍,轉身就走。
幸虧扶羽眼睛看不見,此時周圍安靜得可怕。月光被烏雲遮住,一點亮光也沒有。
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著實有些嚇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耳邊傳來了動靜。
一陣輕風襲來,她僵了僵。保持著剛才蹲坐的姿勢。
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
陸子明不可能起而複返後不出聲。
此人可以越過陸子明設的結界,扶羽斷定,此人應該是修仙人士。而且修為還在陸子明之上。
她抱著膝把臉埋進去,心裡在盤算著。
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不知是敵是友。好半天沒動靜,她隻能假裝不知道。
殊不知,一個戴著麵具身著黑袍的男子正站在她麵前。
他尋著檮杌的氣息尋到了這裡。
卿淮看清這張臉時,瞳孔一震,尤其是這雙眼睛,太像了。
還來不及欣喜,卻發現不對勁。她周身散發的魔氣是來自於檮杌,與那個人毫無關係。
物隨主,長相六分像倒也情有可原。
扶羽手中沒有任何尖銳之物,要是對方想殺她,她絕無還手之力。
出於自保,一隻手悄悄往身後摸索著,試著摸到樹枝什麼尖銳之物。結果,用力過猛,一個不小心,手指被地上尖石頭所劃破。
鮮血頓時冒出,她坐著地上,垂著頭。眼眶和鼻尖微紅,輕咬著下唇。一副受到什麼天大委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