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忽然上跳下躥的,嘴裡嗚嗚嗚說著些什麼,似乎在和扶羽解釋。
扶羽:“我聽不懂,說人話。”
檮杌:“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扶羽:……
她還想再問些什麼,眉間忽然刺痛。
“扶羽,扶羽!你快醒醒!師姐,她怎麼還不醒,你這藥是不是沒用啊!”
陸子明聲音傳到扶羽耳邊。
“師弟莫急,我說了她沒事,等會自然會醒。“另一道女聲語速緩慢,每個字音都拖得很長,跟某種動物似的。
陸子明:“等會是多久?!”
師姐:“快~了~”
兩人的語速對比鮮明。
扶羽聽著聲響,眼眸微眯,緩緩睜開眼。
“她醒了!師姐!她真的醒了!”陸子明大喊。
“我~就~說,快~了~吧。”
眼前依舊是黑乎乎一片,就在她以為眼睛依舊看不見時,一個相貌俊美,目光清澈,眉眼間滿是欣喜的男子出現在她眼前。
熟悉的五官,是陸子明沒錯。
她半睜著眼,皺了皺眉頭,剛剛額間刺痛感是怎麼回事。
這是在哪?
她緩緩坐起身,環視一圈周圍。
天際一片漆黑,空中漂浮著星星點點,一座座不同大小的石頭山飄浮在半空中,一眼望過去看不見儘頭。
美麗中帶著一絲詭異。
他們飄浮在其中一座石頭山上,似乎除了他們三個外,沒有其他人。
“扶羽如何?眼睛好些了麼?!”陸子明問。
扶羽點點頭,這才看向剛才說話如樹賴般的師姐。
師姐相貌不俗,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一臉慈祥地坐在一旁。
陸子明介紹:“這是我師姐!穆彤彤!”
謝過師姐後,扶羽這才問出如今是在什麼地方。
這裡是天門宗混沌獄府,專門囚禁妖獸的牢籠。
扶羽暈過去後,好在旭白仙尊及時趕到,阻止了這場鬨劇。
鎮魔石並沒有探出扶羽是魔,有反應完全是因為扶羽沾染了蛇妖留的障毒,身上有些許妖氣。
旭白仙尊已經出言阻止,但並未消下仙門弟子對扶羽的惡意。
當場質疑,倘若她不是檮杌,那麼真正的檮杌在哪裡。
況且,一些弟子眼見為實,堅信扶羽和司徒崖有勾結,她必是檮杌。
直到旭白仙尊亮出缺德劍,他們才不敢言語,但仍有不滿。
旭白仙尊彆無他法,在找到真正檮杌之前,他隻好把扶羽囚在混沌獄府,堵住眾口。
在混沌獄府裡,她是安全的。
危險的妖獸都已被旭白仙尊轉移到另外牢獄中。
陸子明擔心扶羽,軟磨硬泡師尊才放他進來偷偷看一眼。膽大包天如他,又把剛回到仙門的師姐拉過來,給扶羽療傷。
好在扶羽醒了,陸子明總算鬆了口氣。
如今她身上蛇妖障毒已被清理乾淨,手上傷口也被包紮成一團,身子比之前不知輕盈了多少。
陸子明不易待太久,見她醒來後,匆匆留下幾句話,便走了。
扶羽盤腿坐在地上,她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無窮的力量任她支配,想試著動用這股力量,卻被這混沌獄府重壓狠狠鎖住。半點也使不出來。
算了,出去再說。
她雙手靠背枕著,翹著二郎腿躺下,仔細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
一切來得都太蹊蹺。
陸府被滅門一事,蛇妖所言是受人指使,究竟是誰與陸府這般有著深仇大恨。
而且是與妖魔聯合,是衝著陸子明來的麼?
還有現下檮杌在她身體裡,她算魔麼?
如果算,那為何鎮魔石沒有反應?
檮杌又為何選擇她?
許多困惑,目前還沒有答案。她隻能一步步去探尋。
想著想著,又生出一絲倦意,明明才剛睡醒。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竟覺得在這躺著十分舒服,好想永遠躺下去。
想法一出,忽然被自己嚇醒。
清醒過來後,又發現了去而複返的陸子明。
“還有事?”
扶羽見他隻有一人。
“我來接你出去!檮杌找到了,你的嫌疑洗清了。”陸子明難掩激動的心情,一口氣說完。
“這麼快?”扶羽微挑眉,心底劃過一絲詫異。
“快?你都在這混沌獄府待了三天了,我再不來,你怕是要死在這了!”陸子明拉起扶羽就往外走。
過了三日?她怎麼覺得這才過了半日不到。
扶羽一邊往外走,一邊看著周圍景象。
這混沌獄府有問題。
現下管不了那麼多,能出去最好。
一出混沌獄府,日光刺眼,她微眯起眼眸,許久未見光亮,一時間難以適應。
等適應了亮度後,她才稍抬眼,麵前的景色讓她微微一怔。
眼前山巒疊嶂被仙氣所環繞,綠水青山,雲霧裡仙鳥翱翔,宛如九天仙境一般。宗門裡散發著一股金光,使周圍一片祥和。
扶羽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這便是修仙界麼。
扶羽本還想多看兩眼,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