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追上去,見前方的嫻貴人聞聲詫異地轉身看來,她就笑嘻嘻地湊過去搭話,“嫻姐姐,妹妹剛看見丹朱姑娘腰上這荷包樣式彆致,竟與往日不同,一時心癢就追上來問問,不知這可是丹朱姑娘新繡的?”
“呀,虧你眼尖,我都沒注意丹朱換荷包了。”
嫻貴人想不通一隻荷包怎值得她特意追上來問,但麵上不顯,隻是笑著說了一句,讓丹朱將荷包取下遞到她手裡。
“蘭小主好眼力。”
丹朱一邊低頭取著荷包,一邊同她說,“這荷包確是婢子新繡的,今日剛剛換上,也沒什麼特殊繡法。
春日裡的,就圖個應景。”
“確實很應景。”
婧月讚歎著,接過荷包細看。
隻見荷包是碧水暗花緞縫製,淺碧色的料子色澤格外清新。
這緞子名貴,室內看起來光澤如水,如同一汪碧泉盈盈動人,站在光下,緞麵又有花朵形狀的暗紋浮動,說不出的精致典雅。
這是皇帝開春時新賞下的,宮裡就得寵的幾位妃嬪得了,每人一匹。
婧月那匹料子還沒用,但她記得嫻貴人已經將這布料裁了做了裙子,前日還穿過一次,這應該是將剩下的散碎布料賞給了大宮女。
荷包緞麵還用粉色繡線繡出紛飛的花瓣,小花瓣一片片的在荷包上排出幾種圖案,活潑有趣,接縫處用紅色的線細細縫了一個朱紅色的花。
“丹朱姑娘真是蕙質蘭心。”
婧月摸著荷包讚不絕口。
“她隻有些巧思罷了,不值得你誇。”
嫻貴人連忙替丹朱謙虛。
“繡活人人都會,巧思難得,姐姐實在是太過謙了。”
婧月拿著荷包摸了又摸,戀戀不舍,猶豫片刻說道,“妹妹冒昧,這荷包實在喜歡得緊,敢問丹朱姑娘可還有多餘的?能不能送我一隻?”
真就是為了一隻荷包?嫻貴人一愣,摸不準婧月究竟是什麼意思,但猶豫片刻,她又覺得不在意。
“這有什麼的,喜歡就直接拿去。”
隻是一隻荷包而已。
上麵沒有繡什麼見不得人的印記,更何況,這是在人來人往大庭廣眾之下送出去的,不怕婧月拿去做什麼陷害人的勾當。
她偏頭看了丹朱一眼,丹朱會意,向婧月屈膝一禮,笑著答道:“這荷包婢子隻做了一隻,能得蘭小主青眼實是奴婢的榮幸,若蘭小主不嫌棄,您就將它直接拿去吧。”
“啊,這怎麼好意思。”
婧月一聽,頓時不敢收了,荷包捏在手裡十分尷尬,忙將它塞回去,“既然隻有一隻,我就不奪人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