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人主動聊了今年的科考,此時春闈已經結束,大家都等著看新科狀元出爐。
說到這個,幾人也都生出興致,話題多了起來。
“娘娘的堂弟也是今年科考呢,聽說沈公子年不過雙十就中舉,又苦讀四年,此次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京城又能再睹沈相風采了。”
陳美人笑著向她說。
沈相指的是婧月的祖父,追封丞相,當年是二十四歲的進士。
婧月聽了隻是笑,沒有接話,但心裡也很高興。
她的兄弟姐妹如今都已成家立業,比起她的親爹,可以說各個靠譜。
她兄長是上一屆的二甲進士,如今外放做官,走上了大伯的道路,滿懷雄心想做出一番事業來。
大家也對他信心十足,有婧月這個皇貴妃妹妹在,隻要他自己立身不歪,做出成績就不愁前途。
兩個庶妹早已嫁人生子,嫁得是京城裡的殷實人家,都是家風清正,夫妻和睦的家庭,日子過得平淡又安寧。
而她的堂弟,馬上也要走上了仕途。
陳美人說得沒錯,她這位堂弟大概是隔代繼承了祖父的優良基因。
天生學神,十八歲就可以下場參加鄉試。
隻是大伯性情謹慎,又壓著他繼續讀了兩年,博取了一個好名次,也免得彆人說三道四,攀扯到後宮的婧月身上。
中舉之後又拖到今年才參加春闈也是同樣的道理。
他們不想讓婧月被人說閒話,想憑自身實力讓人心服口服。
婧月接到伯母寄來的信件後,對這個未曾謀麵的堂弟十分欣賞,就憑他這般心氣,日後也定能有作為。
沒人想過他這場會試落榜的問題。
總要顧及婧月的麵子嘛。
雖說科考檢查嚴格,閱卷糊名,但想討好婧月卻愁找不到門路的大有人在,要相信大家的主觀能動性。
那份考卷隻要能達到水準線,不犯原則性錯誤就必然能送到皇帝手上,而隻要送到皇帝的手上……咳咳。
跳過這個話題,婧月拉著她們天南地北一頓聊,直到重華宮的孩子即將下課,靜妃才起身告辭,怡嬪和陳美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約好下次繼續乾飯,目送她們離去,婧月收拾場子再等周沐回來吃晚飯。
美好的一天又這樣度過了。
婧月日子過得舒心,周熠卻依然心情不好。
他之前累得太狠,身體裡積攢的病根被婧月幾滴藥水引爆出來。
大病一場之後,元氣無法在短時間之內複原。
再加上宮廷醫師用藥謹慎,藥性調配得十分溫吞,生怕哪處猛藥衝撞著貴人龍體,調養更是一個長期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