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千秋語無倫次地說道,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匆匆逃離了此處。
薑千秋就是一個藏不住事的小姑娘,又怎能瞞了狐白白呢。
望著薑千秋離去的匆匆背影,狐白白也僅是抿嘴淺笑,笑意盈盈。
逗走薑千秋後,狐白白隨即將那飽含探尋的眸光轉向第五書雙,這個令她饒有興致的女人。
在這悠悠一月的時間裡,狐白白甚至會於有意無意之間提及她與沈書仇的諸般事宜。
但大大出乎狐白白意料的是,第五書雙隻是靜靜聆聽,自始至終都未曾顯露出哪怕半分半毫的殺伐戾氣。
可她又哪裡知道,在第五書雙心底深處的第五傾寒,恨不能即刻掌控這具身體,而後大肆屠戮。
在狐白白的眼中,第五書雙仿若一位溫婉柔順的賢良婦人,無論遭遇何種境況,皆不會嗔怒動氣,心中唯一的執念便是癡癡盼望著夫君的安然回歸。
並且,第五書雙甚至還主動娓娓道來她與沈書仇之間所發生的往昔故事。
從她的口中,狐白白得以知曉,在那個彆樣的世界,第五書雙與沈書仇自幼年時便定下了婚約。
不管過程有著怎樣的天差地彆,但她們的結局終歸是相同的,這一點狐白白深有感觸。
所以在幾次簡短的試探之後,狐白白也就作罷,隻要對方不做出越界出格的事情,暫且也就相安無事。
“主人剛蘇醒過來,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靜靜,一個時辰後你再進去吧。”狐白白輕聲說道。
第五書雙微微頷首道:“謝謝道友。”
房間內!
沈書仇依舊坐在床沿邊上,手中輕輕地翻動著相冊,每一頁、每一個畫麵都承載著他深深的回憶。
其實在沈書仇剛剛回到藍星之時,他並非未曾想過複活養父養母,隻是複活的必要條件乃是靈魂尚存方可。
悠悠歲月流逝,多年過去,養父養母的靈魂早已消散在廣袤無垠的天地之間,即便他心懷此念,也無力付諸行動。
沈書仇就這樣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相冊,不知不覺間,漸漸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當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因為從身旁感受到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沈書仇以為是狐白白又回來了,剛欲抬頭,隻聽身邊之人率先開口。
“相公。”
這聲音一出,令沈書仇微微一怔。
他連忙抬頭望去,隻見一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正目光溫柔似水地凝視著他。
“第五書雙。”
沈書仇幾乎是脫口而出。
聽著沈書仇喊出她的名字,第五書雙眼角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道:“相公還記得雙兒,便好。”
沈書仇下意識就想說那句“你怎麼在這裡”。
但轉念之間又覺得此話在如今的情境下顯得如此多餘,說出來也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最終,沈書仇還是未曾說出,與此同時,他也憶起了自己意識在那片混沌之境中所聽到的聲音。
“相公,雙兒一直等著你來娶我。”
第五書雙柔聲細語,帶著無儘的繾綣柔情。
“我已經不是沈家三公子了。”
沈書仇黯然默語,他如此言說,無非是想要竭力打消第五書雙心底的念想。
在那第五世中,他與眼前的第五書雙存有一紙婚約。
可直至生命的終章,他都未能真正將她迎娶過門,這就是是冥冥中命運的無情裁定。
“可是你永遠都是雙兒心中的相公,雙兒也一直等著相公來娶雙兒。”
第五書雙不為所動,依舊繼續道。
“賤女人!你不配做相公的妻子,相公的妻子隻是我而已。”
第五傾寒的聲音在心底不斷回響,帶著尖銳的憤怒。
再見到沈書仇的那一刻,她便已然陷入了近乎癲狂的狂暴狀態。
一股洶湧狂暴的力量在身體內持續激發,妄圖掌控這具身軀。
然而,卻一次次被第五書雙輕而易舉地壓製下去。
或許第五書雙對於旁人而言,並無特彆強大的威懾力,但唯獨對第五傾寒,能夠做到這般輕鬆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