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州的人痛心疾首,楚詢活著便有望問鼎大帝,潛力無窮,可偏偏這樣的蓋世妖孽隕落,讓他們何其心痛。
“楚詢!”
“楚長老!”
“楚前輩!”
他們大喊,與域外那呼喊師尊的悲慟聲音所融為一體,讓人聞之落淚,莫名的悲慟將他們淹沒。
……
……
道門老道士也覺得眼澀,他是難得碰見這麼接觸的天才,也沉聲道:“事已過去,還是先安排安排後事吧!”
人死不能複生。
楚詢死了。
刻碑文。
卻要立。
“立那?”有書院的修士開口,他們望向院長,用懇求的眼神道:“將楚詢帶回儒州吧,將他帶回家,為他立衣冠塚,與雙聖般享受儒州供奉!”
書院院長喉結蠕動,他是多想將楚詢帶回儒州啊,於他眼中楚詢與土生土長在書院的人並無區彆,可他眼眶中有霧花,知曉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這要看荒州當家的,也要看楚詢的家人與弟子的意見。
“我荒州自有大墳可容下他!”荒天宮氣息沉重,卻是一步也不讓,要將楚詢帶回去,也婆娑著眼淚道:“我荒天宮也可為楚詢立下長生碑,永久的供奉荒州;我相信東臨宗同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踱步上前,將書院院長手中的殘破衣袍碎片收起,恍惚中似是初次見到那個初入荒天宮的白衣老人,那時候他還真以為楚長老年歲極高,屬於大智若愚,厚積薄發種,哪料到那隻是楚長老的偽裝。
他眼睛紅潤,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承載不住,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染血的衣袍上,無聲的哭泣與抽泣,卻仍道:“我荒州會為楚前輩立下衣冠塚,也期待諸位的前去祭祀,可那些因此戰而隕的人,也當立下衣冠塚,載入史冊,被後人所銘記!”
這一戰。
死的。
不少。
在最後,楚詢的凋零,神州大陸含怒而起的準帝不在少數,他們群起而攻之,將一位跌落帝境的至尊圍剿獵殺,卻也付出慘重的代價,死了多位準帝,儒州書院的老嫗便在此戰當中身隕,當立下碑文。
“好!”
道州老道士重重點頭。
道州在此役當中也有準帝隕落,一直以來道州的準帝數量並不弱於儒州,隻是道州的修行者太清閒了,講究清靜無為,非大事輕易不出,外加諸多事有他一人擔著,那些準帝能懶散便懶散,可在真正大義下,卻是絲毫不遑多讓。
而其餘的那些準帝他們望向凋零的九洲,在這一場黑暗複蘇動亂下,戰州,禹州算是徹底完了,即便是辰州也要漫長歲月的休養,算是一戰打崩了九洲三州,將在漫長歲月無法緩過神來。
可俯視中。
有修士的麵色。
突然變了。
他們的目光駭然的落在了中州的某一地,顫音道:“那裡……怎會有禁區至尊的氣息,在蘇醒?”
而中州先前那群人還在嚷嚷著黑暗動亂不過如此,正汙蔑之下忽然感受天色昏暗,日月無光,極致的壓抑籠罩他們心靈,而驀然抬頭,隻見到一雙黑暗中透著血腥的龐大眼眸,比起日月還要巨大,正冷漠而無情的俯視他們。
瞬息間。
所有的爭吵。
鴉雀無聲。
唯有那駭人到極點的眸子死死的與之對視,他們顫音道:“黑暗動亂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而那雙冰冷的血腥眸子也戲謔的盯著他們,眨動下眼睛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自身的氣血在飛速流逝,隱約聽到那嘲弄的聲音:“你們說,所謂的黑暗動亂……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