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阿洛莫自行嘲諷,能被關押在魔獄當中的那個不是逆天的修行者,即便它在關押前還不是此等境界,可漫長歲月的熬練下自然而然吃透了此種境界,即便它不曾刻意去修行,那種自然而然的明悟,讓它對此境早已聊熟於胸。
隻可惜身上拴著的一根根鐵鏈,既是封鎖了它突破的可能,同時也限製了部分實力,而看到麵前的人族隻用了百年時間便來到接近自己的層次,它於內心而言還是很震動,可想到得到這至寶的人,又怎會是無名之輩。
其長輩。
還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心中的震驚也散去。
“想殺我,你還差的遠!”它嘴唇蠕動,說的是楚詢這方天地的語言,到了此境修士捕捉到對方的神念,明白其中用意,懂曉基礎的語言還是相當簡單。
“那也快了!”
楚詢平靜道。
他立身在那,身材瘦弱卻不單薄,左手握拳向著前方轟去,整片時空宛若定格,他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前方,伴隨著沉悶的聲音若是哪裡有敵人,將會正中眉心,這是時間法則被運用到極致,定格一切,出拳時則殺至!
“咻!”
腳步輕輕挪移,身影便浮現在遙遠之地,可惜這裡並無敵人,而他也隻是簡單的鍛煉拳法與身法;他將帝戰時龍皇的手段與禹陵之主的所學也融彙過來,集百家之長屬於儒教的手段,看一眼便會,可掌握其中奧義。
身若遊龍,那矯健的身軀可爆發屠龍弑神的威能,舉手抬足間可撕裂虛空,宛若閃電般疾馳,他太強了,對自己也有朦朧的定位。
在未進入魔獄前自己所爆發的極限之力,勉強能與自斬一刀的禁區至尊媲美;而經過百年的沉澱,尋常至尊根本不會是他對手,即便是極儘升華下他也有一戰之力,不再如之前般被輕易拿捏。
“可我還沒感受到極限!”楚詢輕聲低語。
這是每一境都有的體悟,在突破大聖境時這種感悟就很明顯,在儒州繼承了三成的氣運,便要以儒道突破大聖卻被他遏製,用陣道與劍道來做壓製;直到在魔獄第一層中斬掉犯人,各方麵都來到極限時的自然而然破境。
而今他便是這種感覺,若是強行突破大帝自可輕易的做到,但他分明察覺自己距離大帝之間還有一段很小很小的距離,若是完成,那斬殺阿洛莫也不是問題。
“差一點!”
“準帝的極限!”
楚詢輕聲自語。
他有預感。
這道極限。
困不了自己多久。
並且。
他現在很想念神州故人,這與剛進入時不同,那時候大劫已定,該做的已做,完全是聽天命儘人事,做出了最大努力,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在裡麵枯燥而乏味,對故人的思念之情也在不斷湧來,甚至想過他們會不會真的認為自己死了?
畢竟,自己是肉身瓦解,靈魂灼燒這火焰,若非魔獄將自己的一縷神識吸附過來,便真的要隕落在域外星空。
而在旁人眼中。
那時候的自己。
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莫名的有些怕,很想念這些故人:“蕭容魚有沒有為我建一座墳墓,弟子,簡青竹他們會不會悲傷到大哭,若是有那真要笑話他們,都多大歲數人了,還在哭泣!”
想著想著他愈發的想出去了,連眼神再看向阿洛莫時都透著銳利,說起來它是自己人生中陪伴自己最長的那位,百餘年的相處,對對方也起了友情情緒,望向它輕聲低語道:“稍等,很快便會幫你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