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遠踏出域外的秦雲也轉身望了一眼,目光是那座酒樓,帶著眷戀,帶著不舍,還帶著期待,喃喃道:“您放心,在外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報出你的尊號!”旋即又自嘲一笑,與前輩相處這麼多年,自己可就是不知前輩的尊號?
當時是生怕自己陷入絕境時無意識喊出了前輩的名諱,可漸漸的他已習慣這種方式,也淡淡道:“這樣最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供出前輩!”
“走了!”
在酒樓內的楚詢自然感知到那道身影的離去,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窺視到部分未來的走向,也知秦雲此行不會有危險,更是不想這個擁有大號天賦的年輕人,最終荒廢在流水星上。
若他執意在流水星窩著一輩子不出去,固然可以改變命運的走向,可那樣與最終的歸宿又有什麼區彆,他唯有英勇的踏出這一步,麵對那即將發生的危機去拚儘全力逆轉他,更改他,才能塑造出無敵的氣魄。
也能在未來走的更遠,更長。
一如係統對他的評價,一切都是未知,那個曾經路過流水星的前輩一句無心之舉成了他一輩子的心魔,這隻能靠他自己跨過去,這是連楚詢也無辦法的事;但隨著對方離開流水星後,楚詢也環顧四周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這顆星辰。
再無熟人!
“也該離去了!”楚詢也在輕聲低語,在這顆生命星辰上過了數百年,連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並且身為巡守使卻連‘太陽域’一次也不曾巡視,如今秦雲離去,了無牽掛,也該去巡視一番了。
“啵!”輕飄飄的邁出一步便從流水星上離開,真正在太陽域內巡視起來,而這座龐大的星空,像流水星這樣的生命星辰何止萬千,而這些都是低等的生命星辰,誕生出的最強者不過大帝境。
他們薈萃在星空中最初的起步便是熾陽城這種城池,在裡麵既見到五境般宛若天神般的強者,也能看到許許多多的同類人,都是從弱小的生命星辰崛起,而熾陽城這樣的存在對絕大數帝者來說,便是終其一生的終點。
至於太行道院,那是真正的太行道域的頂峰,又有多少人有幸能進入那座至高無上的學府呢。
一年。
十年。
百年!
不知不覺間。
楚詢將太陽域的365座城池全部巡守一遍,並在各個星空城池的領域內所知曉當地的特點,若有求援他能在第一時間感應,並迅速趕到,同時楚詢也看到那顆懸掛在天穹上的太陽,它太龐大與熾熱。
伴隨著每一圈的轉動都有滾滾的熱流流動,若是有修行火焰之道或星辰之道的人在它麵前修行,將會感悟極深,而實際上確實有不少修士在龐大的太陽星外感悟大道,而楚詢也並未打擾,他尋找一處合適的星空之地,開始完善自己的第三式‘流水劍式’。
時光荏苒。
滄海桑田。
不知不覺間楚詢已淪為巡守使六百年,即便半數時間都在流水星上度過,那流水劍式的第三式也終於完善。
一襲青衫盤坐在空寂的星空中,眼眸漆黑若星辰,周身流動細微的劍意,凝固四方的空間彌漫著星辰法則,他意念隻是輕微湧動這片區域便化作了劍道的領域,在此億萬裡領域內有人誤入進來,將受到極致的壓製。
“第一式!”
“煙雨劍法!”
“第二式!”
“湮滅!”
“第三式!”
“流水劍式!”
這是他擔任巡守使六百年的成效,將三式劍術全麵的完善,其困難程度不亞於創出全新的一式,而威力自然是水漲船高。
煙雨劍法適合群攻,朦朧的場域內敵人進入都將受到劍域的影響,湮滅則是極致的爆發適合針對那些肉,而流水劍式則是真正的高爆發,被他列為殺手鐧;這三式全麵的蛻變也讓他底氣十足了。
若是之前碰到簡守,許運,徐峰這樣的五境強者他遠不是對手,可現在已有了與他們交鋒的底氣,即便不是對手自保也綽綽有餘,況且敵人大意之下敗給自己也很正常,輕聲道:“三式的蛻變,立足的底氣是有了!”
可對那些將自己研究透的人來說還是不夠,他這三式已使用過,早先在熾陽城的交鋒,許多人都用光球記錄下來,若是鑽研透徹早有防範的準備,自語道:“若是再悟出第四式當做另一張底牌便穩了!”
不過他也很輕鬆,在完善三式中便有第四式的想法,等歇上一段後將八境高手交鋒的光球再看一遍,他有信心創造出第四式。
“也不知秦雲如何了!”楚詢輕聲自語。
……
……
流水星。
域外。
一位落寞而消瘦的背槍白發青年一步步走到這顆星辰外,望著那顆蔚藍色的星辰,這本該朝氣蓬勃的青年卻眼神黯然,身影落寞,他抬頭臉上滿是滄桑與疲倦,他輕聲道:“師尊!”
“我隻想看你一眼,遠遠的看你一眼!”秦雲眼花濕潤,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再回來了,可他後悔當日與前輩慪氣,連一句道彆都沒有便氣衝衝的離開流水星,在外界即便他再小心謹慎還是如命運般,招惹了不可忤逆的勢力。
真正了解‘風家’的權勢他才知曉哪位幼年路過的前輩為何說自己必死,他本該落寞的在域外的某個角落悄無聲息的死去,可他想念前輩,後悔那日的任性沒來得及好好道彆,他想回到流水星在一個角落裡,遠遠的看一眼,哪怕隻一眼他便安心了。
可真正走到流水星時他又心顫了,近鄉情怯,何況是自己惹了這天大的禍事,真牽連了前輩自己還不如直接死在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