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嘗試用目光向秦天問求援,卻發現秦天問同樣對李廠長搖頭示意。
此刻四合院中人多眼雜,若李廠長真在此刻公然帶走秦淮茹,難免會招致他人非議,屆時處境將會極為尷尬。
李廠長自然理解秦天問的暗示,心中雖憤懣難消,但也對秦天問略感不滿,他認為傻柱這般令人費解的言論,定是受秦天問影響,目的在於阻止自己接近秦淮茹。
不滿往往源於多方細節,或許是你一句不經意的話、一個鬆弛的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可能引來對方的怨恨。
特彆是李廠長本非寬容之人,你若能對他有利、順從他,他會視你如珍寶;但一旦觸及他的利益,那就如同點燃引線,矛盾終將爆發(隻是時機未至)。
“咳咳……”
李廠長輕咳幾聲,試圖以此化解尷尬:“那也好,秦淮茹,你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這事我到時候幫你想想辦法,給你出出主意。”
他轉變態度之快,先前還稱隻要秦淮茹今晚去他家,就幫她想辦法營救棒梗,如今美事不成,便改口明日再議。
畢竟,領導的心意常常反複無常,今日或許對你笑臉相迎,隔日也許就翻臉無情。
“好的,廠長,那我們明天白天見。”秦淮茹並非愚鈍之人,自然察覺到李廠長言外之意。
軋鋼廠內眾多男性員工,僧多粥少,若非如此,她這個美麗的寡婦平日也不會遭受那麼多騷擾。
對方對她垂涎三尺,正如其婆婆張氏所想,儘管她是寡婦,可美貌依舊吸引眼球。
“好吧,回頭見。”李廠長聽秦淮茹如此回應,原本興奮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並非慈悲為懷之人,既然不能得償所願,那之前承諾之事也就沒有必要急於一時了。
承載著這般思緒,李廠長向工人們揮了揮手,此時此刻,大部分的貨物已基本搬運完畢,接下來便是要運回鋼鐵廠。
作為領導者,他慣於內斂情緒,不輕易表露喜怒。今日之事,因傻柱阻撓其心願達成,日後必會在合適之時找機會給傻柱些小麻煩。
這些工人皆由李廠長召集而來,眼下三十餘箱貴重珠寶已接近搬運完成,見李廠長示意,他們自然心領神會,各司其職。
財寶已經搬離,下一步便是前往鋼鐵廠。儘管這意味著付出更多的辛勞,但他們願意為國家、為集體貢獻自身力量,這正是那個六十年代人們淳樸本性的一種體現。
“小秦,你們這四合院中人群繁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切莫因此影響了自己的前程。”臨行前,李廠長特意向秦天問叮囑了一句,他內心懷疑這次傻柱壞事可能是秦天問背後指使,雖然也可能並非如此,但這並未能阻止李廠長內心的煩躁——眼看唾手可得的利益飛走,這種事又能向誰訴苦呢?
“李廠長放心,我自有分寸,絕不會耽誤自己的前程。”秦天問回應李廠長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深意。
原本兩人關係堅固如鐵,然而經此秦淮茹一事,他們的關係恐怕會變得微妙複雜起來。
位居高位的領導者,往往善於掩飾真實的意圖,在台麵上則常常表現得正氣凜然。
根據記憶中的“原著”,李廠長還隻是副廠長時,也曾試圖接近秦淮茹,隻是那次行動被傻柱阻止,甚至挨了一頓揍。
麵對秦天問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李廠長默然回首,然後大踏步地離開了四合院。
巨大的反差,剛才還在家中談笑風生,轉瞬之間,因為一個女子便種下了嫌隙的種子,隻能說這樣的領導者也該考慮是否與其分道揚鑣了。
望著李廠長逐漸消失在視線儘頭的身影,秦天問收回目光,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
李廠長這個人深藏不露,若能與之攜手共進,無疑是一條晉升的良好途徑;但一旦翻臉,則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回想“原著”中傻柱離開鋼鐵廠的情景,秦天問不禁輕歎一聲,拍拍傻柱的肩頭。
“何大哥,看來我們得提前為自己謀劃一下未來了。”
“什麼意思?”傻柱一臉困惑,他雖非精明之人,卻也心無惡意,不願以惡意揣測他人。
“沒什麼意思。”秦天問搖搖頭,而後視線轉向秦淮茹,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思索。她的行為雖使其身處險境,但也顯現出她懂得利用自身優勢,並知道如何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人物。這種手段固然讓人擔憂,但如果一個人連最基本的原則和底線都能舍棄,那一切就另當彆論了。
那自然也就毋需贅言了,既然秦淮茹決心如此,想要扮演那樣的角色,那就隨她去吧,畢竟那個甘當公共情緣的女子並非自家之人,何必為此傷感呢?言畢,他轉身向自家屋內踱去,而傻柱則是一臉困惑,他瞥了秦淮茹一眼,繼而兩手一攤。
“這……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他拋出了這樣的疑問,緊接著便快步追上秦天問,並連連追問:“秦老弟,給我說說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也好讓我心裡有個譜。”
世事如常,縱然秦天問猶如蝴蝶效應般介入,也無法扭轉世間某些早已注定之事。
秦淮茹八麵玲瓏,從李廠長先前投來的眼神,以及他對傻柱和秦天問的關注中,她立刻明白婆婆的算盤已然敲響。如今李廠長身為軋鋼廠的一把手,若他真心願意出手搭救棒梗,即便是犧牲自身,她也在所不辭。
然而,她亦深諳權衡之術,倘若李廠長真能助她救出棒梗,即便與之周旋一番也並無不可;若是無法達成心願,她也自有分寸,擺出一副欲迎還拒的姿態。
淩晨時分。
街道拘留所裡。
棒梗這小子被街道臨時工冷漠地扔進了拘留所,由於尚未定性其偷竊行為,故暫且關押在此。
巧合的是,這間拘留所裡除了棒梗,還關押著婁董事與譚氏二人,他們遭抄家時未來得及傳遞消息,本以為此生再無翻身之日,卻不料棒梗竟也被送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譚氏急忙上前,在攙扶棒梗的同時急切詢問:“孩子,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她表現得頗為關切,其實婁董事與譚氏並非十惡不赦之徒,隻是因時運不濟,家破人亡,終致鋃鐺入獄。
“我……我是四合院秦淮茹家的棒梗,今……今天因為犯了點錯,就被抓進來了。”棒梗頗為狡黠,深知不能透露自己因偷竊被捕,否則會引起他人反感。
雖如此說,這小子倒也頗有幾分機靈勁兒,隻可惜未能用在正途,否則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犯點錯就被抓進來?”婁董事在一旁琢磨著,感覺此事頗有些蹊蹺。
通常被關押在這裡的人,多半是犯下過錯待審的,而棒梗這小子看起來並不像作奸犯科之人,這讓婁董事不禁心生疑竇,暗自揣摩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何種隱情。
儘管婁董事目前身處囹圄,但他思維敏銳,洞察力強,若非如此,也無法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是。”
昏暗的牢房內,憑借微弱的月光,棒梗勉強辨認出婁董事的眼神,儘管這位老人已是風燭殘年,卻仍不失一股令棒梗不敢正視的威嚴。
“嗬,孩子,小小年紀就學會編造謊言,也難怪會落得被關押的下場。”
婁董事麵容平靜,對棒梗這類人並無多少好感,畢竟,一個自幼就不懂得誠實為何物的人,長大後又能有多少改觀?
他朝身邊的妻子輕輕揮手示意,顯然意在表達:如此年紀便已善於撒謊,將來還了得嗎?
“……”
譚氏原本高漲的情緒逐漸冷卻下來,她並不愚鈍,婁董事的意思她一聽即明。
這孩子必定有所隱瞞,否則怎會如此表現?尤其是想到他在這樣的年紀就已經學會欺騙他人,不禁令人擔憂其未來。
“彆……彆誤會,我真的是無辜的!”
眼見譚氏狠心撇開自己,棒梗的心理防線幾近崩潰。今日因被秦天問揭穿偷竊之事,他的情緒本已跌至穀底。
隨後他又被臨時工帶到這裡,原本企圖利用自己年幼的優勢博取他人憐憫,哪知一開口就被戳穿真相。
幸而他年紀尚小,且證據確鑿,直接被關入牢中;而一同被抓來的許大茂仍在外麵接受嚴格的盤問。
“說吧。”婁董事冷冷地吐出二字。
即便麵對一個孩子,他也展現出相應的威嚴。作為一家民營企業的董事長,他自有其不容小覷的震懾力。
“我……我在今晨悄悄溜進了秦天問的家,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