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斟滿茶杯後,秦天問瞥了周元一眼,思索片刻,直言問道:“周主任深夜造訪,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發生嗎?”
“確實有些事端,否則我也不會特地來找您。”周元一口飲儘杯中茶水,顯然有所隱憂,亟待尋求解決之道。
秦天問的地位特殊,且與街區的張書記交情頗深,在這種情況下,初來乍到的新任主任周元自然不敢造次,隻能坦誠相對。
畢竟,有些事情已然超出他們的預料,況且現在已到了不得不直言的地步。
“的確有些棘手之事,而且這事還與秦主任您有所牽連。”周元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上級剛剛簽發的動員令。
他將動員令遞至秦天問麵前,秦天問也並未推辭,接過一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原來,這份動員令竟是專門針對秦淮茹的大兒子棒梗的。
因棒梗犯下過錯,被上級判定為危險人物,直接送入監管場所接受刑罰。
未曾料到,這小子即便身負重傷,竟能從醫院逃脫,似有某種逆天運氣眷顧。
然而,秦天問並非愚鈍之人,他雖覺察到其中的蹊蹺之處,卻明白周元此番前來,隻怕並無善意。
“這麼說,周主任的意思是……”
“我期望秦主任能夠協助我們找回棒梗,畢竟這也是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嘛。”
周元開誠布公,因為在來之前,張書記特彆告誡他,與秦天問交談務必謙恭有禮,必要時甚至可透露底牌。
底牌的核心,在於直接揭示事態的利害關係,一旦這般剖析開來,憑借秦天問的過人才智,無疑能夠明晰其中的利益關聯。
必須承認,張s虎機此人心思玲瓏、深藏不露,短短幾次交涉,便已把秦天問的性格脾性揣摩得通透無比。
“確實言之有理。”秦天問為自己再次斟滿一杯,儘管酒香中寓含著對現實情況的無奈認同。
他深知周元所言確有依據,而周元此次前來,恐怕正是受了張s虎機的委托。
畢竟無論如何,棒梗的家庭根基就在四合院,並且考慮到其年齡因素,上級推測他極有可能會選擇潛回家中。
事實驗證了他們的推斷無誤,加之秦天問的住所恰恰位於秦淮茹家對麵,僅一條窄巷相隔。
“那麼,周主任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棒梗自醫院脫逃後,極有可能回到了四合院?”
“正是如此。”周元點頭附和,如今街道警力短缺,尤其夜間值班人員更為稀少,他剛剛履新便主動加班,且並無額外報酬。
他這次尋訪秦天問的目的十分明確:既然棒梗可能潛回四合院,不如直接請秦天問出手相助最為便捷。
四合院內秦天問可謂了如指掌,相比自己,他掌握的信息自然更多,因此周元認定求助秦天問實乃最佳決策。
“自然不會縱容,犯錯之人當受懲罰,這是自古以來永恒不變的原則。”
秦天問搖頭回應,對於協助抓捕棒梗之事,他必然義不容辭,豈會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若今日棒梗為了對付他,竟糾集一群地痞對他發起攻擊,這樣的人若不徹底鏟除,難道還要留待過年?
再者,秦淮茹一家猶如養不熟的白眼狼,對付此類人就必須采取狠辣手段,否則他們永遠不懂吸取教訓。
“太好了,太好了!”
“我就欣賞秦主任您這樣直爽的性格,如今我們聯手,何愁不能將那個棒梗緝拿歸案?”
聽聞秦天問應允,周元興奮地握緊秦天問的手,上下搖晃,滿臉振奮之情溢於言表。
棒梗此次事件影響極為惡劣,若不能儘快將其捉拿歸案,恐怕還將牽連無辜,故此周元對此事不得不高度關注。
“雖是這個道理,但要找到棒梗,須得動員全院之力。
此事我一人難以決斷,恰好一大爺就住在我家對麵,稍後我們一起去請一大爺發動大家,如此一來尋找棒梗也會更加便利。”
秦天問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對此類親昵之舉並不熱衷,在穩住心神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棒梗不是喜好冒險麼?即便躲得過初一,也難逃十五!
一個小兔崽子離家出走又能去哪兒呢?秦天問堅信棒梗必會歸來,說不定此刻正躲在秦淮茹家中靜觀其變。
周元眼中閃爍著迫不及待的光芒,他本就是個急性子。而秦天問則顯得頗為無奈,隻是微微聳肩,終究決定隨同周元一同去找一大爺。
兩人意見迅速達成一致,當即便果斷起身,正要跨出門檻時,屋外已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咚!咚!咚!”門板上回蕩著沉悶有力的聲響。
“易忠海大爺”此刻麵露焦急,連敲門的同時也在疾呼:“小秦,大事不妙,婁曉娥家出事了!”
秦天問聞此言,心頭猛然一震,儘管心中早有預感,卻未料到婁曉娥動作如此迅速,竟巧妙地利用了時間差逃脫。
此前他一心投入到扳倒李廠長、處置秦淮茹及張氏之事中,卻不料婁曉娥竟成為脫逃之魚。秦天問深吸一口氣,迅速開門,儘量平靜地邀請易忠海進屋:“一大爺,您彆慌,請先進來喝口水。”
“小秦,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得上喝水?我聽說譚氏今天把婁曉娥接走了,恐怕情況不妙啊。”易忠海一麵喘著大氣,一麵揮手示意無暇閒聊,顯然心急如焚。
在他心底,唯一的願望便是竭力協助秦天問,以便將來能在這座即將籌建的養老院中占有一席之地。為了晚年的生活,易忠海可謂全力以赴,隻要是秦天問吩咐的事情,他都力求做到儘善儘美,甚至對於秦天問的對手,他也時刻保持警惕。
在易忠海看來,秦天問樹敵眾多,若自己再不施以援手,那這養老院還能否順利建成?
“原來如此。”秦天問對此並不驚訝,因為他記得在故事原本的情節中,類似的情況確曾發生過。
婁曉娥母女二人備受關注,倘若不選擇逃離,其後果難以預料。況且,當初抄家行動正是由秦天問親自指揮,如今婁董事的女兒和妻子都已離散,難保未來不會對自己進行報複。
然而,秦天問對此並未過於擔憂,依據記憶推斷,待婁曉娥母女倆再度歸來之時,已是十數年之後。那時,華夏正處於高速發展期,尤其是在七十年代後期高考製度恢複後,各類人才如雨後春筍般嶄露頭角。
麵對這個充滿機遇的大時代,秦天問決心與商界巨頭們一較高下,因此,眼前的婁曉娥對他來說並無太大威脅。
“你這小子還這麼鎮定,我都要急死了!”“一大爺,您不必太焦急。”
日後的事情日後解決,畢竟遇事自有應對之策,難道我還懼怕她們不成?”秦天問望著焦急不已的一大爺,拍拍老人的肩膀,自信地笑了笑。
當前首要任務是先把棒梗逮捕歸案,其他瑣碎之事暫且擱置一旁。
於是,在寬慰了一大爺易忠海的情緒後,秦天問思索片刻,接著又鄭重其事地補充道:“對了,一大爺,既然您親自來了,我們也省去了尋找您的工夫。”
“剛才周主任與我商談了一件事,此事關乎我們整個四合院的顏麵,因此必須慎重對待。”
“究竟是何事?”一大爺易忠海略顯困惑,但從秦天問的表情中看出事情的嚴重性。
每當秦天問神情嚴肅時,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一大爺易忠海便直截了當地詢問。
“棒梗那小子從牢裡逃脫了,儘管不清楚他采用何種手段,但現在我們必須將其重新繩之以法!”
“什麼!?”一大爺易忠海難以置信地驚呼,這個時代竟還有人膽敢如此行事,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深知秦淮茹一家的情況,儘管棒梗犯下偷竊乃至街頭鬥毆的惡行,負麵影響確實不小,但由於並未造成人員傷亡,刑期也不會太長。
加之棒梗正值青春年少,待其出獄時正趕上人生黃金時期,找個正當職業難道不比現在強嗎?為何,為何他會……
“小秦,你該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若我有心思拿這樣的事情跟一大爺您開玩笑,那我也就枉費這份公職了。”秦天問無奈地聳聳肩,心中明白一大爺過於慈悲為懷,這也正是他能培養出聖母般傻柱的原因所在。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明說,隻要一大爺做好本職工作,其他的與秦天問並無太大關聯。
“是的,老前輩,這是上級剛下達的命令,您不妨過目一下。”
一大爺易忠海在四合院中頗受敬重,如今要在四合院進行全麵搜查,離不開他的協助。
即便周元身為街道部門主任,來到四合院後,不論麵對誰,也都需謹慎行事,爭取人心。
此刻,周元從桌上拿起命令遞給一大爺的同時,也在一旁躍躍欲試。作為街道新上任的部門主任,周元急於嶄露頭角,建功立業。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加班並無額外報酬,無論國營單位還是私營企業,按時下班已成共識。
“竟……竟然會有這種事情,棒梗這小子,竟敢做出這般無法無天的事情!”看完手中的命令後,一大爺易忠海憤怒至極,怒發衝冠。
老者在這四合院裡棲居多年,對人間百態、人心世故自認為洞察秋毫,即便麵對那些掩耳盜鈴、陽奉陰違之事也能洞若觀火。
而今,棒梗這小子竟膽敢做出這般違法亂紀的勾當,新賬舊賬一並清算,隻怕不是終身監禁,便是死刑伺候!
身為四合院的大當家,易忠海深知若此事張揚開來,這四合院的顏麵必將掃地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