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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小當泣不成聲,淚水沿著臉頰‘啪嗒、啪嗒’滴落,那是絕望與恐懼的交織,更讓她無比懊悔不已。
媽媽!奶奶!
我錯了,確實是我錯了,若有重來的契機,我定然安分守己做個乖巧女兒,e絕不再涉足那片是非之地。
所有這一切,咎由自取,皆源於我自己!
“好了,放寬心,將來的生活終究要靠自己去麵對,不論好壞,不都是個人的選擇嗎?”
麵對著弱小無助的小當,周慧愈發顯露出她的恣意,她的嗓音中透出一種空靈飄渺,仿佛來自冥界的魔魅。
人生道路往往各擇其途,若淚水能解決困境,這世間恐怕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惡行。
的確,有些人看似淒苦不堪,然而可憐之人的背後必有令人痛恨之處,這一位偉人曾闡述過的至理格言確乎真理。
周慧伸出手,輕輕抹去小當的眼淚,她注視小當的目光中流露出更深的溫情脈脈。
“再者,你剛才也提到了,你並不喜歡留在家中,不願與母親、奶奶共處,既然如此,何不去鄉村親身體驗一番生活?
周慧的臉龐逐漸貼近小當,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那張原本樸實無華的臉龐在此刻洋溢著幾分滿足之意。
“鄉村是個好去處,特彆是對我們女性而言尤為如此。
“因為在那兒,也許會遇見一位對你體貼入微的男人,你怎麼認為呢?
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語,仿佛預示著小當即將麵臨的命運。
通常情況下,被拐賣的女子,其命運大多坎坷悲慘,一旦被賣到鄉村,通常隻能在兩種殘酷抉擇中掙紮:
或是屈服於命運,或是遭受打斷腿腳、囚禁之苦!
“嗚嗚嗚……”小當泣不成聲,“媽媽!奶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們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吧!”
黃昏時分,監牢內。
當棒梗被街道上的人重新送回牢房時,傅國生等人再次將目光投向他,尤其是傅國生,萬萬沒想到棒梗首日行動便被抓回。
“事情辦妥了?”他臉上掛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內心所想。
然而熟知傅國生的人都清楚,此人賞罰分明。
隻要你能完成交付的任務,獎賞必定豐厚無比;而若是未能達成……
“我……”棒梗眼珠骨碌碌轉動,心中已悄然盤算起對策。
他深知,倘若直言未去找潮子,必將遭到傅國生手下的毒打。因此,經過一番權衡,他決定將責任推到秦天問身上。
很多時候,人們常以結果評判成功與否,儘管棒梗年紀尚小,但在曆經種種磨礪之後,他並非無知之徒。
“大哥,今天下午我本去找潮子,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那人跑到全聚德烤鴨店鬨事,聲稱要抓傅國生的所有手下,於是……所以我才——”
棒梗徐徐展開敘述,他將剛才精心構思的一套說辭搬了出來,不論傅國生及其手下是否相信,徑直指向“丙厥”之事。
尤其是在渲染情節的真實性上,棒梗講到關鍵處,幾乎帶出了幾分真情實感,幾欲涕泣。
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並非無人向他通風報信,而是因為“二六零”事件導致全聚德烤鴨店遭受衝擊。
然而,就在這一刻,還未等傅國生開口,他身邊那個始終緊跟其後、唯傅國生馬首是瞻的刀疤臉,突然飛起一腳將棒梗踢翻在地。
“你以為你在糊弄誰?還說什麼砸場子,這京城裡誰敢動全聚德烤鴨的店麵?”
“莫非你們當我們是無知孩童,還是你覺得我們容易受騙不成?”
刀疤臉立刻對棒梗展開了猛烈攻擊,他對棒梗所述之事深表懷疑,畢竟在京城,哪個膽敢挑戰全聚德這塊金字招牌?
須知,全聚德烤鴨在這座城市中聲名赫赫,不久之前,潮子為了盤下這家店鋪,可是投入不少資金。
此處不僅是潮子公開的據點,更是貨物中轉的重要一站,如今棒梗竟稱有人膽敢搗毀潮子的地盤,豈非無稽之談?
“啪!”
“砰!”
刀疤臉出手狠辣,專攻棒梗的弱點,加之兩者體型差距懸殊,雙方實力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原本今日出行時,棒梗的傷勢已稍有好轉,但此刻看來——
“行了,住手。”
傅國生揮手示意,麵對連續毆打卻始終保持沉默、未曾求饒或辯解的棒梗,這位疑心重的首領也產生了些微異樣的猜想。
儘管棒梗年紀尚輕,但他外出一趟歸來,或許還真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報。若不然,怎會如此硬氣?
聞聽傅國生發話,刀疤臉立刻停止了暴行,但他仍斜眼看向傅國生。
“明白了,大哥,可他——”
“退下。”傅國生淡淡掃了刀疤臉一眼,其不怒自威的氣質瞬間彌漫開來。
在他看來,他麾下從不需要不服從命令的手下,這既是他的行事準則,亦是其本性使然。
“……遵命。”
刀疤臉不敢再造次,作為傅國生身邊的親信小弟,他視傅國生的話如聖旨。
雖然他看似粗獷魁梧,其實年紀不大,隻因傅國生曾對他有救命之恩,因此投身此道。
當然,傅國生從事的這一行當目前尚處於起步階段,規模不算龐大,
但在刀疤臉心中,傅國生未來定能成為真正的江湖大佬。
傅國生起身,不再理睬刀疤臉,緩步走向已被踢得險些吐血的棒梗,蹲下身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儘管棒梗已然痛苦不堪,但傅國生依然麵色沉穩如山:“棒梗,那你能否告訴我,究竟是何方神聖砸了雁肥臣旗下的全聚德烤鴨店?”
不可否認,傅國生的確有其獨到之處,身為一名英語教師,他與孩子們交流起來自然是遊刃有餘。
“是一個名叫秦天問的人,他與街道的張書記有著深厚的交情。”棒梗毫不隱瞞,卻也在編織謊言。
在大人物麵前撒謊,這是他的初次嘗試,儘管心中難免緊張,但傅國生對此並未介懷。
他渴望獲取的僅僅是外界的信息,因此,無論棒梗所述真假,對他來說並無實質影響。
“秦天問?”傅國生口中默念這個名字,眉宇間掠過一絲疑惑,儘管在他的記憶中,並未聽過這個名字的存在。
然而,提及街道張書記,他卻是如雷貫耳,畢竟在這個特殊時期,他們不僅需與警察打交道,還必須與街道辦事處有所聯係。
“挺不錯的名字,日後若有機會,我定要親自見見此人。”傅國生頜首微笑,臉上的和煦春光絲毫未因疑慮而減損,足見其心理承受力遠超常人。
語畢,他話鋒一轉,目光再度落在棒梗身上:“除此之外,棒梗,你今日外出,可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消息?
“例如,哪家又被抄家了,或者,上級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倘若之前的話題是前奏,那麼此刻的問題,則是傅國生真正關心的核心所在。
他並非慈善人士,每一次提問必有其明確意圖,特彆是在當前的關鍵時刻,相比於其他瑣碎信息,他最為關注的始終是上級的態度。
年輕時的傅國生雖涉足黑道,但內心仍保持著對官方權威的敬畏,否則也不會自願接受牢獄之災。
“這個……暫時沒聽說,但我聽說自從婁家遭到查處後,相關人員都被關押起來了。”棒梗提供的情報並不詳儘,畢竟他在逃亡期間東躲西藏,能安然回家已屬不易,更彆提收集什麼內部消息了。
“原來如此。”傅國生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接著,在他起身欲返回時,向手下揮了揮手,他的意圖顯而易見。在他看來,某些事情講究賞罰分明,做得好便有獎勵,做不好則難免遭受懲罰。
“棒梗,你要知道,想成為我的手下之人多如牛毛,我曾給你機會,可惜你未能把握。”
“做事有功,自當嘉獎;辦事不力,亦應受罰,這是鐵律,即便對我自己也不例外,對吧?”
言罷,他不再等待棒梗回應,因為下一刻,監獄中的手下們已朝他疾步走來。
群毆!這是一場赤裸裸的圍毆!
身為牢頭的傅國生,他言出必踐,既然棒梗未能順利完成任務,那麼懲戒便不可避免。
“彆……彆打——”
棒梗試圖喊出的是“彆打我”,但在眾多攻擊者麵前,加上身上的舊傷未愈,疼痛令他難以忍受。
“彆打了,各位兄弟,他說彆打了?”
刀疤男一腳狠踢在棒梗腹部,明知沒達成傅老大的要求,此刻卻企圖逃脫懲罰,真以為自己是太子爺不成?
類似的家夥以前也曾有不少試圖攀附傅國生的,但最終又有誰能真正得到重用?
每當關鍵時刻,他們無一例外地背棄了傅國生,最終淪落在這殘酷的陪練場中。“小子,這是必須承受的懲處,你以為你是誰,竟敢跟傅老大討價還價?”
“對啊,還是老老實實接受教訓吧,這樣才能讓你日後在江湖上混得容易些。”
“說得沒錯,隻要你這次能挺過來不死,也許傅老大將來會把你當自己人看待呢……”
類似這樣的話語,不斷從圍攻棒梗的手下口中冒出,顯然他們都曾經曆過同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