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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反應與秦淮茹如出一轍,真是應了那句俗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急急忙忙地下床,緊盯著那位街道工作人員,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情緒激動不已。
對此,街道工作人員顯得頗為緊張,趕忙掙脫開來解釋道:“棒梗現在正在醫院,如果你們想去探望,隨時都可以過去。”
若說之前他攙扶秦淮茹是因為其年輕貌美,那麼被婆婆張氏緊握著手,就顯得有些不合情理了。
一個老太太還敢對自己動手動腳,莫非以為人人皆可欺,不分老少美醜不成?
“好好好,太感謝了同誌,太感謝了同誌!”婆婆張氏對著街道人員連聲道謝。
現在她完全沒心思了,棒梗眼下身受重創,若再不去探望,邸家的未來可怎麼辦呢?
且不說,婆婆張氏自小就溺愛棒梗,作為自家血脈、賈家獨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有閃失。
“不必言謝,但你們要做好準備,儘管醫院先行收治了棒梗,醫藥費終究是要支付的。”
那位街道工作人員揮揮手,傳達消息本就是職責所在,更彆說醫院診療並非無償,也就談不上感激與否。
此刻,聞此言,刻薄的婆婆張氏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竟還要醫藥費?人在監獄裡受傷,難道政府應擔全責嗎?[然而在街道人員麵前,她不敢吐露此言,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惹禍上身。
“那……大概需要多少錢呢?”
“至少也得有個百十來塊吧,不過具體數額我並不確切,總之你們預備好錢,待會兒去醫院結賬就好。”
街道人員隨意報了個數,他對醫院的收費標準其實並不了解,但考慮到棒梗傷勢嚴重——
四肢骨折,其中一隻手和一隻腳更是再次斷裂,據他推測,即便醫院技術高超,怕是也需一番精心治療。
“!!!”
聽聞此言,原本就麵色陰沉的婆婆張氏,此刻更是愁容滿麵。
百八十塊錢,這對於她們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雖她手中尚存三四十元積蓄,但這筆錢遠不足以應對當前困境,這……該如何應對?
一旁,街道工作人員察覺到了她們的難處,深知自己不便久留,此事乃彆人家事,自己隻能儘到告知義務便好。
於是,在揮手示意之際,他瞥了一眼婆婆張氏、秦淮茹和槐花,接著道:
“好了,事情我已經轉告完畢,接下來你們記得去醫院繳費,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謝謝您,這麼早就過來通知我們。”相比婆婆張氏,秦淮茹保持著足夠的理智。
對方一大早就趕來通知,已算十分關照她們家了。
儘管昨日秦淮茹和婆婆張氏遭受遊街示眾,但在那個時代,並不看重這些麵子問題,大家都有各自的難處。
街道人員對秦淮茹微微點頭,未多言便徑直離去,來去匆匆。
目送他離開後,婆婆張氏立即毫不客氣地對秦淮茹發話:
“秦淮茹,你快想想辦法,棒梗現在急需用錢!”
話語中充滿苛責之意,婆婆張氏顯然是兩手空空,一副毫無對策、生死由命的姿態。
“我……我去哪弄這麼多錢?”秦淮茹焦急得直跺腳。如此巨額款項,讓她何處籌集?這簡直是逼她上絕路。
原本她曾與李廠長暗中勾結,確實也撈到了二百元,但不幸的是事情敗露,遭人抓了個現行。
事發後,所得的錢財自然也被悉數沒收,若非如此,她又怎會為此犯愁呢?
“我不管,棒梗可是你的兒子,我的孫子,我們必須得給他籌足醫療費,不然老賈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狠心的婆婆搬出了家族大義來勸說秦淮茹,在她眼裡,不論家中貧富,救治孩子之事乃是首要。
無論如何,這筆錢必須籌集到位,否則,你就不能算作老賈家的兒媳,更沒資格做棒梗的母親。
“媽,我明白!”秦淮茹深知棒梗病情刻不容緩,但她此刻確實是囊中羞澀。
有時,一分錢就能難倒一位英雄好漢,這句話可不是空談,尤其對於本就貧窮的秦淮茹一家來說,若真有餘錢,哪還會這般糾結?
“棒梗是我兒子,我清楚要為他籌集救命錢,但我現在真的一無所有,您告訴我,我該去哪裡找錢?”
“不管是出賣自身、(李趙趙)還是自賤其身,我都不會在乎,反正棒梗的治療費必須得出!”
“媽!”聽聞狠心婆婆張氏竟讓自己再度涉足那種肮臟交易,秦淮茹淚如雨下:“之前您就逼我做出那種事,難道昨天的遊街示眾還不夠嗎?
您是不是真想逼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們可以向他人借款,可以立下借據,但我決不再走那條路!”
“你……秦淮茹,你……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氣死不成!”麵對秦淮茹堅決的態度,狠心婆婆張氏氣得臉色鐵青,心中滿是憤慨與失望。
悖逆!
秦淮茹竟膽敢違抗自己的命令,這……這樣的兒媳留著有何用?
“哪怕拚上一死,我也不會再重蹈覆轍,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我……”
被秦淮茹頂撞回去,狠心婆婆張氏更是氣得無處發泄,現在的秦淮茹翅膀硬了,居然敢公然反抗自己。
這……這簡直是置她於死地的節奏啊!
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或許是氣急攻心,狠心婆婆張氏感到一陣眩暈,搖晃了幾下後,整個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媽……”
“媽!”
“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狠心婆婆張氏昏厥在地,這讓一旁的槐花驚恐萬分。要知道,剛才婆婆已經昏厥過一次,如今再次昏厥,這……這莫不是生命垂危的跡象?
畢竟,狠心婆婆張氏年紀已大,若是真因怒火攻心而亡,對秦淮茹而言,或許並非完全是壞事。
一旦狠心婆婆張氏離世,這個家便真正歸屬於秦淮茹了。
曾經她從農村嫁過來,懵懂無知,未曾多慮;而今,她已漸漸看清現實,心境與當初已是天壤之彆。
"沒事的,隻是暈過去而已,我們先將你奶奶扶到床上去吧。"
秦淮茹輕輕撫慰著槐花的小腦瓜,有些事無需過分緊張,更不用說,若那苛刻的婆婆張氏真有個萬一,她心裡或許還會暗自竊喜一番。
儘管如此,在女兒麵前,她仍需維持那份孝敬老人、愛護幼小的姿態,畢竟作為一個母親,怎能讓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不光彩的一麵呢?
儘管平日裡秦淮茹的行為舉止略顯不堪,但她內心深處,作為母親始終期望能給孩子樹立一個好的楷模。
聽聞秦淮茹的話語,槐花也微微點頭,這對母女倆合力將那苛刻的婆婆張氏艱難地抬上了炕,此刻婆婆因服藥過多,麵龐浮腫得厲害。
特彆是槐花,由於年幼無知,直言無諱:“哎呀,奶奶這一身肥肉是怎麼長出來的啊?”
她那清澈秀麗的臉龐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自家的困苦狀況,槐花再明白不過了,每日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然而即便如此,婆婆張氏卻依然保持著肥胖的身形。
這…要說她平日裡真心愛護幼小,甚至從不偷吃食物,恐怕無人會信。
“大概是吃得多吧。”
終於將婆婆安置在床上,秦淮茹瞥了她一眼,不禁歎了口氣。
這老太婆平時對她索取時諸多推諉,如今棒梗身受重傷、手腳皆斷,如若此時還不肯付出,那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乎,秦淮茹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揮手示意:“槐花,你去把你奶奶藏的私房錢取出來。”
“可是媽媽,這麼做不太好吧?”槐花知道婆婆有藏匿私房錢的習慣。
以前棒梗想買些什麼,婆婆都會從她的床頭櫃取出錢來,秘而不宣且小心翼翼。
如今婆婆昏迷不醒,母親卻要她取走那些錢,槐花一時之間難免遲疑。
“沒什麼不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棒梗在監獄被人打得手腳骨折,如果我籌不到足夠的錢,他下半生可能就得在輪椅上度過了。”
秦淮茹再次輕拍槐花的腦袋,她深知不應引導女兒做這樣的事,但目前實屬無奈。
小當被人拐走後,棒梗和槐花就成了她僅剩的依靠,所以即使棒梗曾犯下彌天大錯,她也要竭儘所能。
加之方才街道工作人員提醒,治療費用至少需要百八十元,若是籌措不到,那棒梗怕是難以康複。
當槐花聽到母親這番話,又想起昨晚棒梗那悲慘的模樣,在點頭答應的同時,也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
平日裡婆婆藏匿私房錢的地方,槐花早已心中有數,因此搜尋起來並不算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