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個孩子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家長忍不住在他們肩上擰了一把,痛得他們立刻向棒梗道歉。
雖然嘴上說著對不起,但孩子們的眼神中卻滿是不服氣,看來等大人們一走,他們指不定還要如何對付棒梗。
他們的眼神變化,全都被秦淮茹看在眼裡,她覺得這幾個孩子的道歉並非出自真心,於是冷冷地說:“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度?從眼神裡就能看出,等我走了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對待棒梗。”
此時,少年管教所的工作人員聞聲出麵調解,“棒梗媽媽,您放心,我向您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我不管,說好的五十就五十,一分錢都不能少,如果不肯賠錢,那就隻能報警處理了。”
“打人可不是小事,都把棒梗打得這麼慘,既然協商無果,那就讓你們代替孩子去坐牢吧。”
聽見要報警,幾位家長頓時亂了陣腳,心想一旦事情鬨大,隻怕麵子上掛不住。
秦淮茹如今與往日不同,在眾多目光之下,她毫無退縮之意。
然而賠償五十塊錢,確實顯得有些過分。見秦淮茹堅決不讓步,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
“孩子們之間打鬨是常有的事,況且小孩子不懂輕重,下手重些也在情理之中。”
“犯不著得理不饒人,我們都已同意賠償,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就憑你們這種態度,還想少賠點?如果誠心道歉,我還可以考慮一下,否則沒得談。”
雙方爭執不下,少管所的工作人員隻好介入調解,生怕動靜太大引來上級領導的關注。
“棒梗媽媽,請您消消氣,畢竟都是孩子,同在一個環境裡生活,何必弄得如此劍拔弩張呢?”
“我在無理取鬨嗎?明明錯在他們身上,我們要求賠償已經很寬容了。”
工作人員思索片刻,也認為在少管所內尚且如此,若是放出去恐怕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各位家長,這次的確是您們的孩子有錯在先,人家要求賠償也是合情合理。”
“這個我們也明白,並非不願賠償,隻是對方開口就要五十塊,這數額是不是過高了?”
“那你們暫且在此等候,我去試試看能否再協商一下。”
工作人員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隻能儘力扮演和事佬的角色,畢竟這就是他們的工作職責。
“棒梗媽媽,既然他們都已經答應賠償了,能不能稍微降低一些金額?我看您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五十塊錢確實偏高。”
秦淮茹也不想把事情擴大化,剛才看到棒梗的模樣,一時怒火中燒,現在見少管所的人都來勸解,便決定稍作妥協。
“我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但最少也不能低於三十塊,再低的話就沒得商量,直接報警處理。”
聽到秦淮茹這樣說,少管所的工作人員和家長們紛紛鬆了一口氣,一下減掉二十塊錢,事情也算圓滿解決。
在少管所的協調下,雙方各自做出讓步,最終秦淮茹拿到三十塊錢,這才滿意而歸。
棒梗急於離開少管所,秦淮茹深知短期內難以實現,便安慰他說:“棒梗你要聽話,過段時間媽媽就會接你出來的。”
秦淮茹揣著錢滿意地走出少管所,原本隻打算來看看棒梗,沒想到這一趟還意外賺了三十塊錢,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
儘管棒梗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並無大礙,若不然情況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好。待他出來後,好好給他補補身子。
秦淮茹的變化顯而易見,相較於從前,她多了幾分心機。自從賈張氏被抓走,又得到了傻柱的存折後,她的底氣更足了,言語間也硬氣不少,對任何人都無所畏懼。
離開少管所後,秦淮茹盤算著春節將至,正好可以著手準備年貨,讓這個春節過得更加溫馨美滿。
儘管上次目睹他的那種狀態,心中不由得一陣不適,但為了長遠的經濟打算,她還是決定去寬慰他一番。
帶上準備好的食物,她一股腦兒都給了棒梗,自己則兩手空空地前往了監獄。
秦淮茹這個女人真是臉皮厚到家,拿著傻柱辛苦賺來的錢在家大肆享受,現在竟然是空手來探望他,竟然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倘若傻柱得知秦淮茹如此揮霍他的血汗錢,心頭會作何感想?然而,他對她的深情厚意如此之深,恐怕即使被她弄得身無分文,也心甘情願。
抵達監獄後,原本計劃說是來看望何雨柱的,卻意外發現何雨成也被關押在此處。
秦淮茹在回來當天並未踏入院中一步,所以對於何雨水已回京的事情毫不知情。
直至今日在這裡偶遇何雨水,才得知她已經回來,並且知道了傻柱被捕入獄的事。
為了避免落下口實,秦淮茹隻好謊稱自己是來探視賈張氏的。
“秦姐,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我是來看望我婆婆的,之前她也被關進來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剛回來沒幾天,聽二大爺說我家哥被關在這裡,所以來看看他。”
何雨水見到秦淮茹,出於好奇問了一句,得知她是來看賈張氏,覺得秦淮茹與院子裡其他人不太一樣。
在院子裡的人眼中,秦淮茹嫁入賈家多年,一直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如今賈張氏遭此厄運,她還能特地前來探望,這讓何雨水覺得秦淮茹這個人還算不錯。
“秦姐,你真有顆好心腸,以前賈張氏怎麼對待你的,大家夥都看在眼裡,現在她落難了,你還特意過來看她。”
麵對何雨水這樣的評價,秦淮茹未曾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竟是這般形象。
她趁機利用這次機會,在何雨水麵前樹立起自己的正麵形象,以博取同情,為將來可能遇到困難時找她接濟鋪墊。
“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婆婆,她無情也不能讓我無義,年紀這麼大還被關在這裡,心裡肯定不好受。”
“眼看除夕將至,我過來看看她。”
“秦姐,那你就去吧,我也該去看看傻柱了。”
何雨水長期在外工作,對院內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若她知曉秦淮茹平日裡的那些勾當,還會認為她好嗎?
秦淮茹也是頗有心計,剛從少管所那裡要到了三十塊錢賠償款,現在又在算計何雨水。表麵看似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內心卻不知有多陰暗狡猾,但若非如此,又怎能在這個環境中屢次占得上風呢?
獄警讓秦淮茹稍等片刻,他進去通知賈張氏出來。
賈張氏在裡麵的日子並不好過,吃喝皆不儘如人意,被囚禁在監獄裡,彆說吃肉了,能有一頓飽飯就已經十分難得。
當得知秦淮茹前來探望自己,賈張氏精神為之一振,心想,這眼瞅著就到春節了,她總不至於空著手來看自己吧。
一見秦淮茹現身,他毫不猶豫地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儘管這裡的境遇困苦,但這下力度十足,讓秦淮茹瞬間懵住,腦中嗡鳴不止。
“你就這麼來看我?肉呢?怎不見帶肉來?”
“媽,家裡現在連飯都吃不飽,哪還有餘錢買肉啊。”秦淮茹滿腹委屈,直言家貧無肉。
“真是一點指望都沒有,兩手空空來看我,還不如彆來,省得我心煩。”
“我家東旭娶了你真是倒了大黴,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在裡頭待了這麼久,你都不知道想辦法救我出去。”
“等我出去了,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還不快走,在這裡礙眼是不是皮癢了?”
目睹秦淮茹空手而來且訴苦連連,肥腴的身影在筒子樓內映現,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剛才在少管所和監獄中的那個秦淮茹竟是同一人。
她麵對賈張氏,就像小鼠遇見貓,心中縱有萬般怨言,卻也隻敢默默承受。
秦淮茹淚如梨花帶雨地走出,恰逢何雨水探望完畢出來,見到秦淮茹哭泣,便上前詢問情況。
“秦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