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你跟人打架……”/br老太太定定的看著孩子。/br“真的嗎？”/br當然。/br看到孩子臉上的傷答案其實很明了了。/br“為什麼？”/br“你不是答應爺爺奶奶……”/br“不跟人打架了嗎？”/br“為什麼又跟人打架了？”/br老太太又是生氣又是心疼。/br全身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起來。/br“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br“你-”/br……/br“是他們不好！”/br孩子粗暴的打斷老太太的話。/br全身抖得比老太太更厲害。/br抬起的臉上雙眼通紅。/br神色激動。/br……/br老太太一愣，剛要開口。/br又有人進來了。/br……/br是剩下的孩子的家長。/br……/br好了。/br這下打架的幾個孩子的家長都到齊了。/br老師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都過來。/br……/br“事情的經過你們大概都聽自己的孩子講了吧？”/br老師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家長。/br“不管誰起的頭，打架都是不對的。”/br“每一個人回去都寫一份檢討書明天交過來。”/br……/br“是他先動的手！”/br郭佑寧伸手指向餘樂樂。/br其他兩個男生紛紛點頭。/br“對啊。”/br“是餘樂樂先動的手。”/br……/br“我們隻是正當防衛。”/br郭佑寧理直氣壯。/br“憑什麼我們也要寫檢討書？”/br“就該餘樂樂寫。”/br“餘樂樂還要給我們道歉。”/br……/br郭佑寧媽媽有些驕傲的摸摸自己孩子的頭。/br嗯/br她的孩子真聰明。/br連正當防衛這麼難的詞都知道。/br……/br其他兩個孩子的家長沉默。/br其實寫一份檢討書不算什麼。/br但有人出頭，他們也不會傻得拖後腿。/br……/br“你、你們！”/br餘樂樂氣得胸膛劇烈起伏。/br“是你們先說！”/br……/br“我們說什麼了？”/br郭佑寧一臉無辜。/br“我們看你一個人，跟你講話。”/br“看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就跟你開一個玩笑。”/br“誰知道你這人一點都開不起玩笑。”/br“好心沒好報。”/br“下次我們再也不跟你講話了。”/br……/br“就是。”/br“我們隨便說說的。”/br“誰知道你當真了？”/br“還動手打人。”/br其他兩個男生有些忿忿。/br“有病啊。”/br“反應這麼大……”/br……/br說有病的孩子的家長推了孩子一下。/br這孩子，在老師麵前說什麼呢。/br……/br“你們！”/br“你們胡說！”/br“都是你們不好！”/br“是你們不好！”/br餘樂樂的情緒很激動。/br隻是說來說去都是重複的幾句話，相較對麵的幾個孩子……/br餘樂樂顯得有些狼狽了。/br反倒讓人覺得餘樂樂外強中乾、色厲內荏，破防得很厲害。/br……/br“看。”/br郭佑寧看向老師，“老師，他什麼都說不出來。”/br“就是他的錯。”/br“是您說，要跟同學友好相處。”/br“我們看到他一個人，就過去跟他講話了。”/br“他不領情就算了。”/br“還打我們。”/br……/br“你胡說！”/br餘樂樂大叫。/br卻隻讓人聽出了無力。/br……/br“我胡說什麼了？”/br郭佑寧一點都不虛。/br“是不是我們過來跟你說話的？”/br“是不是你先動手推了我？”/br“你就說是不是？”/br……/br餘樂樂的嘴唇劇烈的顫抖。/br“……那、那是因為……”/br……/br“不要扯其它的。”/br郭佑寧打斷餘樂樂的話，“你就說我剛才說的對不對？”/br“不要說謊。”/br……/br餘樂樂捏緊拳頭。/br“……是……你們…..先跟我說的話……”/br餘樂樂吐字艱難。/br“是、是我先動的手……”/br“但那是因為-”/br餘樂樂急急解釋。/br……/br“那就行了。”/br郭佑寧再次打斷餘樂樂的話。/br他看向老師。/br“老師，你都聽到了。”/br“餘樂樂先動的手。”/br“我們是正當防衛。”/br“餘樂樂應該寫檢討書。”/br“他還應該對我們道歉。”/br“你看。”/br郭佑寧讓老師看他手上的抓痕，“他抓傷我了。”/br……/br“我也是。”/br其它兩個孩子跟著展示自己身上的傷痕。/br“他好凶。”/br……/br“樂樂也受傷了。”/br老太太忍不住道。/br怎麼變成全是他孫子一個人的錯了？/br她相信她的孫子。/br她孫子不是會主動打架的人。/br肯定事出有因。/br……/br“他活該。”/br一個孩子脫口而出。/br……/br老太太頓時臉色一沉。/br活該？/br她的孫子活該被打？/br她真是一點都聽不得這話。/br“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br老太太有些生氣了。/br……/br說活該的孩子脖子瑟縮了一下。/br但是很快，那孩子梗著脖子，“我又沒有說錯。”/br……/br“你！？”/br老太太眼睛一瞪。/br……/br“乾什麼？”/br孩子的媽媽護住孩子。/br“你沒聽他們說嗎？”/br“是你的孫子先動的手打人。”/br“你孫子也承認了。”/br“現在你對我孩子凶什麼？”/br“管好你的孫子才是。”/br“一點教養都沒有。”/br……/br“就是。”/br有了媽媽撐腰的孩子做了一個鬼臉。/br“一點教養都沒有。”/br……/br老太太被懟得啞口無言。/br她想反駁。/br但對方說得沒錯……/br是樂樂這孩子先動手打的人，樂樂承認了……/br……/br“你們不要欺負我奶奶！”/br餘樂樂著急的大叫。/br“是我先動手打的他們。”/br“但是他們活該！”/br“他們說我的爸爸媽媽……”/br餘樂樂頓了頓，然後近乎杜鵑啼血，“死了！”/br……/br“我的爸爸媽媽才沒有死！”/br孩子歇斯底裡的大叫在辦公室裡回蕩。/br所有的人都有些被孩子有些癲狂的表現攝住了。/br他們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震撼。/br……/br餘樂樂的眼角滾落了兩大滴的淚水。/br看上去可憐極了。/br……/br“樂樂……”/br老太太一把抱住自己的孫子。/br她的孫子呦……/br……/br“奶奶……”/br餘樂樂的腦袋抵在老太太的懷裡，聲音含糊。/br“他們說我爸爸媽媽死了。”/br“我爸爸媽媽沒有死！”/br“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br“我討厭他們！”/br……/br孩子帶著哭腔的控訴讓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有些酸澀。/br……/br幾個孩子的媽媽看向自己的孩子。/br她們很震驚。/br“你們……”/br“真的這樣說了？”/br她們的聲音都有些乾啞了。/br她們簡直兩眼一黑。/br她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