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告訴我的。”/br老爺子回答得乾脆。/br……/br張奶奶：……/br她深吸一口氣，“老田從哪裡知道的？”/br……/br“老邵告訴他的。”/br老爺子對答如流。/br……/br張奶奶額頭的青筋略微跳了跳。/br她再次深吸一口氣，“這個消息到底是從誰那裡傳出來的？”/br……/br“醫院。”/br……/br出乎張奶奶的意料，老頭子竟然回答了她的問題。/br……/br“醫院……”/br張奶奶喃喃。/br真是意外又不意外的回答。/br她第一次發現楠楠的問題就是因為在醫院裡看到楠楠去看了心理科……/br……/br她頓時恍然。/br對啊。/br既然她能因為在醫院見到楠楠從而發現她的問題……/br怎麼就沒有彆人跟她一樣呢？/br難道這次……/br就是因為有人在醫院遇到了看病的楠楠，從而發現了楠楠的問題……/br……/br“嗯。”/br老爺子點頭，“那孩子在醫院發瘋，被很多醫生、護士追……”/br……/br“什麼？！”/br張奶奶很驚訝。/br“然後呢？”/br她迫不及待的詢問，“楠楠沒事吧？”/br……/br“沒事。”/br老爺子搖搖頭，“她被醫生、護士抓住了、帶走了。”/br“小區裡恰好有人在醫院裡看到了這一幕，回來跳廣場舞的時候跟其他人說了。”/br“其他人回家又跟自己的家人說了。”/br“老邵、老田就是從自己的老婆那裡聽說的。”/br“他們又告訴了我。”/br他回來告訴了張奶奶。/br……/br張奶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點點頭。/br消息真的是從醫院那裡透露出來的…../br而且比她那次還要直接……/br那次她是看到了楠楠進了心理科……/br還不算什麼……/br畢竟心理諮詢是小學裡都有的課程。/br但這次是直接有人看到了楠楠發瘋…../br還有什麼好解釋的？/br沒什麼好解釋的。/br楠楠……/br瘋了。/br……/br情況變得有些嚴峻起來。/br流言甚囂塵上。/br流言可畏。/br……/br然後…../br張奶奶就聽說楠楠家搬家了。/br是淩晨走的。/br悄無聲息的。/br早起散步的老人發現了。/br說楠楠穿著連帽衫、帽子擋住了臉，被她媽媽拉著上了車，看不清是什麼狀態。/br……/br人都搬走了。/br這件事隨著時間的過去也就褪色在了人的記憶中。/br……/br“好了。”/br李奶奶看向老太太，“我知道的就是這些。”/br“都跟你說了。”/br“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br李奶奶還是沒忍住再次問道。/br“你是她的鄰居哎。”/br“就住對門……”/br“其它不說……”/br李奶奶有些難以相信，“他們搬家你也不知道？”/br這麼遲鈍的嗎？/br……/br老太太麵色怔愣。/br還沒有完全從李奶奶剛才告訴她的那些事情中回過神來。/br過了好幾秒，她才慢半拍的搖搖頭。/br“……我不知道。”/br……/br“你那段時間是不是出去玩了？”/br李奶奶猜測。/br所以恰好錯過了？/br對啊。/br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的李奶奶不由得點點頭。/br……/br“……沒有。”/br老太太笑了笑。/br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去了。/br從那場帶走她的兒子與媳婦的車禍後……/br而且，她的孫子……/br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就是對門的事情她都沒有太關注到……/br她所有的精力都在她的孫子身上。/br腦子裡想的都是她的孫子。/br她的孫子……/br她都有些自顧不暇了……/br又哪裡有閒情關心彆人？/br但楠楠之前的臉色讓她覺得擔心，楠楠家跟她家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雖說不上很熟-/br主要是楠楠的爸爸媽媽每天早出晚歸，跟他們接觸的不多。/br楠楠卻是每次見到她還有其他老人都會問好打招呼的。/br乖巧的孩子招人喜愛。/br她勉強可以說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br所以，她今天來了超市，想給孩子做些有營養的補補。/br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br她在超市裡遇到了李奶奶。/br還從李奶奶那裡知道了…./br這麼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br……/br老太太苦笑。/br她真的太意外了……/br楠楠那孩子……/br她竟然連人家搬家了都不知道。/br……/br“沒有嗎？”/br李奶奶咂咂嘴巴。/br“你啊……”/br“那段時間楠楠瘋了……傳播得挺廣的。”/br“你也一點都沒有聽聞？”/br……/br老太太搖頭。/br……/br李奶奶歎氣，“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啊。”/br“你是在讀什麼聖賢書啊？”/br李奶奶打趣老太太，“你家老餘頭是一個棋癡。”/br“出門就跟人下棋。”/br“不知道不算奇怪。”/br“你出來買菜或者散步之類的就沒有聽到什麼？”/br“你就沒有跟人聊天？”/br……/br老太太再次搖了搖頭。/br在她的孫子問題解決前，她沒有餘力關心其他人的事情。/br……/br“好吧。”/br李奶奶給老太太豎了一個大拇指，“你厲害。”/br……/br老太太扯了扯嘴角。/br眉眼間有一絲陰翳。/br楠楠的情況……/br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孫子。/br……/br他們並不一樣。/br她告訴自己。/br可是……/br他們又有一絲的相似。/br楠楠的結局……/br……/br“你知道楠楠後來怎麼樣了嗎？”/br老太太詢問。/br若是楠楠結局好的話……/br她感覺自己此時心裡莫名的滯悶與難受就可以消失了。/br楠楠有好的結局。/br她的孫子也會有好的結局的。/br……/br“不知道。”/br李奶奶搖頭，“這誰能知道啊？”/br“我也問過其他人有誰知道楠楠他們家搬去哪裡了？”/br“可惜。”/br李奶奶略微歎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br“楠楠……”/br“是啊。”/br李奶奶有幾分感慨，“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br“希望她沒事。”/br說到這裡，李奶奶想到了什麼，她的麵上浮現幾分若有所思。/br“說起來……”/br“楠楠他們家是不是不該去看醫生啊……”/br李奶奶垂眼自言自語。/br“不去看醫生，就基本杜絕了大部分的被發現的可能。”/br“這樣後麵就不會把事情弄得人儘皆知。”/br“也就不會弄得他們不得不搬家了……”/br……/br“生病了就要看醫生。”/br老太太不讚同。/br不看醫生病怎麼好？/br……/br“問題是她看了沒好啊。”/br李奶奶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