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br也不算沒想到。/br而是餘奶奶、餘爺爺他們不願意想。/br總覺得，一旦認真的想了，也許事情就會成真。/br這是他們萬萬不願意見到的結果。/br……/br很遺憾。/br真的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br孩子的精神果然出了一些問題。/br……/br“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br醫生輕聲問道。/br……/br即使在醫生問之前，餘奶奶自己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並且得出了答案。/br但在聽到醫生的詢問後，餘奶奶還是再次認真的想了想。/br……/br思考的結果是一樣的。/br她搖搖頭，“我不記得了。”/br她看向餘爺爺，“老頭子，你呢？”/br“記得嗎？”/br……/br餘爺爺搖頭，“我都沒有發現你說的這個……”/br又哪裡知道孩子是從什麼開始有這個行為的？/br……/br餘奶奶忍不住白了餘爺爺一眼。/br這個糟老頭子，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br他是白盯著孩子了……/br……/br餘爺爺有些訕訕。/br他也覺得自己馬虎了。/br還是老婆子細心。/br……/br“那你覺得他這樣的時間長嗎？”/br醫生換了一個問題。/br卻是有些類似的問題。/br……/br餘奶奶蹙眉想了想。/br幾秒後，她不是很確定的點點頭，“肯定不是這幾天開始這樣的。”/br“應該有一段時間了。”/br……/br醫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br……/br餘奶奶有些不安。/br“醫生，是不是我們發現得太遲了？”/br即使她懂得不多，也知道問題越遲發現，產生的問題就越大。/br解決起來就越麻煩。/br餘奶奶的心裡對自己有幾分懊惱。/br都怪她還有老頭子的鴕鳥心態。/br寄希望於時間自然解決問題……/br不忍心過於為難孩子……/br結果讓局麵變成了如今這般糟糕的模樣。/br是他們的錯。/br……/br醫生沉默。/br任何事情都是儘早發現儘早解決為好。/br有些問題……/br初期隻是表層……/br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滲入骨髓、血液……/br再想要拔除，何止敲骨吸髓……/br……/br餘奶奶猜到了醫生的回應。/br她低頭。/br心臟緊緊的攪在一起，讓她有些呼吸不暢的難受感覺。/br……/br餘爺爺輕輕拍了拍餘奶奶的肩膀。/br……/br餘奶奶看向餘爺爺。/br……/br“彆想太多。”/br餘爺爺低聲道，“什麼時候都不遲。”/br……/br“……嗯。”/br餘奶奶點頭。/br她緩緩吐出一口氣。/br是啊。/br什麼時候都不遲。/br再說……/br她會放棄自己的孫子嗎？/br不可能的。/br既然不可能。/br就不要想一些假設的事情。/br他們要做的……/br隻是儘己所能。/br……/br孩子這頓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br不僅孩子，餘奶奶、餘爺爺還有醫生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br幾位大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戳破孩子異常的行為。/br他們的心裡其實也期待著孩子告訴他們：爸爸媽媽回來了。/br那會是怎樣的場景？/br他們有些難以想象。/br……/br很遺憾。/br直到這場晚飯結束，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也沒有出現。/br……/br孩子抿緊嘴唇。/br麵上有些疑惑與不開心。/br……/br“樂樂。”/br醫生看向孩子，“你的爸爸媽媽沒有回來。”/br……/br孩子沒有吭聲。/br……/br“他們沒有提前告訴你嗎？”/br醫生佯作沒有看到孩子麵上的不開心。/br……/br孩子鼓起了臉頰。/br答案顯而易見。/br……/br“……他們加班了。”/br孩子道。/br……/br醫生笑了笑，“他們一般加班到什麼時候回來？”/br……/br孩子搖了搖頭。/br“不一定。”/br“有時候很快就回來了。”/br“有時候我睡著了都沒有回來。”/br……/br這樣啊……/br醫生有些感慨。/br這孩子在有關爸爸媽媽的問題上的回答真的滴水不漏。/br讓人不禁覺得……/br這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是真實存在的。/br不然……/br一個孩子是怎麼做到如此邏輯順暢的捏造的？/br……/br可是。/br是假的。/br孩子口裡的爸爸媽媽是不存在的。/br這點毋庸置疑。/br……/br“樂樂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br醫生看向兩位老人。/br她以前也遇到過產生幻覺的孩子。/br他們的說辭大多很簡單。/br靠重複、已讀亂回或者沉默來應對她的詢問。/br他們的認知更明顯的讓人覺得是孩子的逞強。/br有種色厲內荏的張牙舞爪。/br但餘樂樂不太一樣。/br就算問餘樂樂一些細節的問題，餘樂樂也能對答如流。/br雖然也有大喊大叫的時候。/br但更多的時候，餘樂樂表現得……過於正常了。/br跟其它產生幻覺的孩子相比。/br……/br但這正是最讓她嚴陣以待的地方。/br餘樂樂越表現正常，她那層幻想的膜就越難以被人從外麵戳破。/br她的內核太堅定了。/br……/br兩位老人有些短暫的愣怔。/br他們下意識點頭。/br反正誇孩子的話他們都認同。/br隨即反應過來，醫生為什麼突然誇孩子聰明？/br……/br醫生笑了笑。/br“你們沒發現……”/br她輕聲道，“樂樂一次都沒有被我問住。”/br“不管我問什麼，他都能給我回答。”/br沒有猶豫。/br沒有糾結。/br……/br兩位老人看向孩子。/br是、是的。/br經醫生這樣一說，略微一想，兩位老人發現醫生說得沒錯。/br……/br“這孩子……”/br餘奶奶苦中作樂，“說不定很有當作家的天賦……”/br……/br醫生彎了彎嘴角。/br“說不定。”/br……/br“你們介意我留得晚一些嗎？”/br醫生對兩位老人笑笑。/br來都來了……/br醫生不想空手而歸。/br……/br“當然不介意。”/br餘奶奶立即搖頭，“你今晚住在這裡都可以。”/br這位醫生的負責真的讓兩位老人很感激。/br……/br醫生嘴角輕揚。/br希望……/br今晚她足夠的運氣……/br餘樂樂口裡的爸爸媽媽能回來。/br就讓她看看……/br餘樂樂口裡的爸爸媽媽。/br……/br兩位老人去廚房倒了水、切了水果端到客廳。/br……/br孩子時不時的跑到陽台上。/br又跑到玄關開門。/br……/br每次都興衝衝而去，滿臉失望的回來。/br……/br孩子第一次興衝衝的起身跑出去，餘爺爺、餘奶奶、醫生也都倏然起身。/br他們以為……/br他們的心臟瞬間都加快了跳動。/br他們跟在孩子的身後。/br結果……./br……/br再經曆過兩次“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