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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人爭論的時候,一群兵已經過來集合了,看著眼前的情況,不知道該不該打斷。
祝凡凡見隊員們都來了,直接冷笑著看爺爺一眼:“等著小爺我凱旋歸來,我拿獎章砸死你。”
祝家寶不服:“我等著呢臭丫頭!”
祝凡凡哼了一聲帶著自己人就走了,走遠了寧靜雲羨慕道:“班長,你平時就跟祝首長這麼說話嗎?祝首長不生氣?”
祝凡凡不太在意:“我倆平時就這樣,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藏著掖著,你家不這樣嗎?”
都是一個大院的,按說這些老兵的素質都挺高的,接受的是新思想,據她所知,好些家庭都是對孩子像是對朋友一樣的態度,是在平等的位置上的,就像她爺爺一樣,從她生下來爺爺就沒有當她是孩子,不管什麼事情都跟她有商有量的。
寧靜雲卻沉默了,她爺爺就不是這樣的,在她家裡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一樣的,接受一樣的教育一樣的訓練,對待長輩要尊重,要服從,爺爺不允許下麵有反對的聲音,她覺得家裡是另一個部隊,嚴肅冰冷,時時刻刻要精神繃緊,應對任何突如其來的問題。
祝凡凡說道;“每個人都自己的想法,每個家庭也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主要是我爸那一輩全都犧牲在了戰場上,這一輩隻剩下我一個女孩子,所以家裡人都十分溺愛,我奶奶怕我辛苦,其實非常反對我進部隊的,當初我爺爺說要我當兵,我奶奶差點跟他打起來,後來發生了點事情,我是不得不進來,現在其實挺感激我爺爺的,因為我喜歡這種生活方式。”
這樣的方式比自己單乾要有保障,她身後站的不是隻有一個爺爺,而是整個國家。
寧靜雲有些落寞:“可是我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能選擇,我爺爺說女孩子要堅強勇敢,不讓我們穿漂亮的裙子,不能吃零食,不能浪費任何一滴水一粒米,說是要勤儉持家,總跟我們講以前多麼艱苦多麼困難,不管我們喜不喜歡,都讓我們參軍,即便是不合格也會想辦法讓我們進來鍛煉,說要我們學會自立自強,除非被部隊勸退不然不能走第二條路,我爺爺其實很……嚴肅。”
祝凡凡笑了:“我爺爺也會給我講曾經的環境,也給我們講當初艱難的連草根都找不到,大冬天的連件破棉襖都沒有,那是事實,我們改變不了,也無能為力,我們敬佩他們在那麼艱苦的情況下還堅持到了現在,若說嚴厲,我爺爺對我絕對比你們嚴厲,你們現在接受的訓練強度跟我八歲的時候差不多,我爺爺再寵孩子也不會在訓練上鬆懈,尤其是女孩子,有很多時候先天條件都是吃虧的,這點你爺爺是對的。”
看著寧靜雲還是心情不好,接續說道:“其實你很多優點都跟你家裡的教育有關,你已經大學畢業了,那你知道有很多人十八歲的時候不過才初中,還有的十八歲沒有上過學,你已經已經超過了很多人,你們家裡男女都要訓練,你能跟得上藍盼她們幾個進度已經很厲害了,也說明你們家裡不重男輕女,你去看看家屬樓那邊,那裡的女孩子都在乾什麼,你就知道你爺爺已經很好了。”
寧靜雲仔細想了一下,好像家屬樓那邊還真是都是女孩子做家務,男孩子在廣場上麵玩,嘴裡說著不重男輕女,家務女孩做,針線女孩子做,甚至都不想讓她們上學。
祝凡凡接著說道:“你都十八了,自己該有自己的主見,你已經是大人了,想穿裙子就穿裙子,想小皮鞋就穿小皮鞋,你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喜好。”
寧靜雲有些不確定:“可是我爺爺不會喜歡的。”
祝凡凡說道:“我不管穿什麼,我爺爺都會說我孫女真漂亮,不管我做什麼我爺爺都支持,說我自己選的路要自己承受住後果,以後的人生是自己的,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就算是不如意不要埋怨任何人。”
寧靜雲懷疑了:“這樣可以嗎?爺爺會不會生氣?”
祝凡凡看得出來寧靜雲是真的迷茫,她不明白這有什麼可考慮的:“人生短短數十年,不能做自己的主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你是因為孝順不想讓爺爺失望,委屈自己我無話可說,但是若是怕你爺爺經濟製裁或者是拿你前程威脅,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這次我們任務沒有那麼嚴肅,你可以適當的改變自己。”
她就覺得寧靜雲這個人很彆扭,在部隊上穿軍裝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在外麵的時候,穿衣風格偏成熟,明明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長相還是那種偏甜美風,硬生生把自己打扮的跟個三十歲的班主任一樣嚴肅,相當違和。
寧靜雲靜靜聽著,沒說什麼,這麼多年來的教育她已經習慣了,想到要去改變心裡就很恐慌。
藍盼心直口快:“如果你爺爺真的為你好,會尊重你自己的決定,而不是想要決定你的人生。”
童則忍不住感歎道:“咱們四肢發達的人竟然也會勸人了。”
藍盼接口:“我什麼時候勸人了?我就是看不得她這種黏黏糊糊的性子,想靠著爺爺的勢力在部隊往上升,就做乖乖女聽爺爺的話,想做自己就不要怕長輩的威脅製裁,在那裡糾結什麼,這不是很簡單的嗎?”
她就知道她完全是憑自己在這裡站穩了腳步,她誰也不怵,她爺爺當初重男輕女,一個勁的否認她,她還是闖出來了,她爺爺要是敢讓她乾什麼,她就是拚著不當兵也得把那個老登打個半死,敢指使她,是給他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