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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陶歆故意賣關子,悟空隻好把目光重新投到這三道菜上。(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桌子上空了碟子和玉壺已經撤去,隻餘一道乳白濃湯飄著金色的花柱;一道肉粉色涼菜均勻切成橢圓的薄片;還有一道看著油汪汪的淡黃色炒麵。
眼看著另外兩道菜還冒著滾滾熱氣,悟空明智的把第一筷子放在那道涼菜上。
一片肉入嘴裡,悟空即被其脆嫩的口感驚著。牙齒合攏間,肉片已像遇到利刃般斷作兩截兒。整齊的斷口沒有絲毫肌理羈絆,清爽利落的就如同山風刮過口腔一般。
由於醃製入味,肉片本身就帶著料酒的香氣和微微的鹹鮮,再加上香菜、蒜末、辣油和麻醬調味,整道菜的味道層次非常豐富,完全沒有涼菜慣有的單薄。
他連夾了兩筷子涼菜,心裡的饑荒稍解,這才轉戰到微微降溫的麵條上。
依舊是他最擅長的吃麵方法,先把筷子插入碟子底部,然後滿把的握住旋轉,直到彈滑的麵條一根根團結的圍在筷子上變作雞腿粗細,他這才俯身趴在上邊大咬一口。
麵粉特有的樸實香氣滲透了油汁裡蝦的甜口和醬的鹹香,二者珠聯璧合又相得益彰。
麵條可能是陶歆下大功夫和麵趕製的,雖然看著柔細,吃起來卻格外勁道彈牙,叫人心裡頭都生出一種踏實可觸的溫暖感。
他嘴裡咀嚼著麵,心裡浮躁的情緒慢慢沉澱下來。許多年少時的快樂記憶在一刹那浮現在他的眼前。他闖花果山的瀑布成為美猴王,跟著菩提祖師和諸位師兄學本領,甚至於叫他畏之如虎的霽陽的眼淚,現在想來都覺得暖暖的。
麵吃了大半,湯也涼的差不多了。他顧不上抹掉嘴上的醬汁,便就著碗沿嘬一口乳湯。
幾根金黃的花柱隨著湯水鑽入到他的嘴裡,一時間濃鬱的菌香和海鮮的鮮甜全部在味蕾間爆開,就像是在漆黑的夜空中展開的一場盛大的煙火表演。
乳湯喝完,再嚼那幾根吸飽水的花柱,居然還能發出咯錚咯錚的脆響。
……
陶歆淡笑不語,直到這三道菜被悟空吃的一乾二淨,他才問道:“怎麼樣?除了麵條,剩下這兩道菜能不能猜出食材來?”
“這個是嫩牛肉?”悟空不大肯定的指著涼菜說出第一猜測,然後又指著乳白的湯汁繼續說:“這個不明擺著麼——菊花瓣還有魚湯混熬的!”
“哈哈,就你這味覺還說什麼霽陽做的菜給你帶來了傷害呢!我都懷疑那傷害你吃的出來麼!”陶歆笑到打跌,見悟空威脅著又要起身,這才收住笑容繼續說:“這兩樣分彆是用羊腰和蛤蜊做的——這下你再不必擔心自己心裡留下什麼陰影了吧?”
陶昕的話叫悟空心裡一暖,像這般周到、體貼的用心,他已好久沒有感受到了。
這麼想來,為打探消息,遭遇霽陽那番折磨也不冤枉!他終於主動開口給陶昕講起西洛一事。
“你說:如果你能先於阿婉找到西洛,這算不算是幫了她大忙?”
西洛……陶昕沒有回答悟空的問話,而是陷入了沉思,這個名字他好像隱約從阿婉的嘴裡聽說過。原來,那時候她就把關於她娘親的一點一滴的線索都認真的收集起來。雖然她每日裡嘻嘻哈哈的,還老愛多管彆人閒事,可是對於自己最在意的事,她卻壓在心底從來沒主動的求助過。
陶昕的心裡一陣抑製不住的愧疚:他總以為自己對她好的掏心挖肺,可是擺在麵前的事實卻是:他對她品性的不信任、對她心底裡的需要視而不見……
“怎麼?這個消息你不滿意?”悟空見陶昕神色幾度變幻,不由忐忑的抓耳撓腮起來,“你要覺得這個事情太難辦,俺老孫再給你打探彆的消息便……”
“怎麼會?謝謝你好兄弟!你已幫了我大忙了!”陶昕從自責裡回過神來,一把握住悟空毛茸茸的大手,“我會儘快打探出西洛的消息,到時候再由你轉告阿婉如何?”
“你不直接告訴她麼?”悟空不解,明明是做好事,怎麼還藏頭縮尾的不爽利。
“你覺得以她現在對我的誤會,她會相信我嗎?”陶昕苦笑著反問一句。
……
陶昕送走了悟空之後,又主動回到白裔的房間,正趕上大春兒看到那碗已經涼定的藥湯。
大春兒看看陶昕,又看看白裔,馬上識趣的說:“這藥涼了,我這就端回去熱熱,你們聊……”
陶昕耳朵裡再聽不到大春兒的腳步聲響,他這才搬個凳子重新坐在白裔跟前。
對著白裔那張半腫豬頭的臉頰,他在心裡一遍遍構思著他們談話的開頭。
你眼睛還疼嗎?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兒……
你說趕走阿婉的事是不是你做錯了?該不該做點補償……
我現在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這都什麼玩意兒!陶昕胡亂的揉一把臉,對自己絞儘腦汁想出的各個開頭都不滿意。他懊喪的轉身,想看大春兒熱的藥湯好了沒,卻聽見白裔氣若遊絲的說:“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他這是在彰顯自己智商的優越感?還是知道錯了之後的主動彌補和示好?陶昕望著白裔,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阿婉的事是我不好,是我私心作怪……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隻要能叫她原諒我們重新回到調鼎坊,有什麼我能做的……我……我一定去做……”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求你的!陶昕這般想著正要開口,突然又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你說的是真的?誠心實意的?”
白裔無聲的點點頭。
“小狐狸最怕的就是作燈引,你要是能答應不用她作燈引,她自然會回來的。”
“隻要阿婉不同意,我以後便絕口不提燈引一事,更不會強迫她作燈引!”白裔信誓旦旦。
“那她娘呢?”陶昕難得考慮這麼周全。
“她娘也一樣!”
陶昕終於放下心來,雖然他總覺的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想起他此番過來的目的,他抓抓頭把心裡的怪異感拋開,終於向白裔提起西洛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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