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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帶小白、小刀回到一品鮮時,魏石頭還沒回屋睡覺。【狅】√【亻】√【曉】√【說】√【網】√ΨwΨodushuo'kr√
“怎麼樣?你們見到小花奴了嗎?她怎麼說?”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雙眼睛裡滿是星星般亮閃閃的期待。
阿婉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想起小花奴殉情自儘那幕,心情不由變得沉甸甸的。她把目光挪開一點,落在他的肩頭,不自然的說道:“小花奴不在家,我們沒有見著她……”
“不在家?那她能去哪裡?之前好像也沒聽說她有什麼親戚之類的……”魏石頭好像突然泄了一口氣,之後是更加深重、難以排遣的失落。“那你能多等幾日嗎?我得抽空過去打聽一下,看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要!”阿婉拒絕的話才出口就後悔了,她生怕傷到魏石頭,又連忙作出解釋:“不是,四叔,我的意思是等多久都沒問題,隻是你就彆費神去芝麻胡同打聽了,叫小刀或小白去不是更便宜些嗎?”
魏石頭因為更掛心小花奴,所以也沒多想,木然的點一點頭就回後院休息了。
籲!總算打發走了魏石頭,阿婉長長的鬆一口氣。
咕嚕——她肚子裡應和一般發出一聲叫喚。
“呃,忙到這會兒居然有些餓了!”她看向小白和小刀,“我去後邊做點兒吃的吧?你們倆也彆急著休息,一塊用點吧!”
“我去給你打下手!”小刀說著站起身來。
“不用啦,哪有那麼麻煩!我看那紫藤樹妖花苞一個個肥厚多肉,就撿了些來,待會兒淘洗了作一頓炒蛋,想來也沒什麼麻煩……”
“不要!”小白和小刀異口同聲道,“還是做點兒彆的吧,那種東西聞著臭臭的,怎麼能夠入口?”
“是有些味道,不過焯水之後,應該就沒什麼怪味兒了吧。”阿婉歪頭看著他倆同步的嫌惡表情做出一個大膽猜測:“難道你倆身為妖族,對吃同類心存忌憚?”
“忌憚你個頭啊!你知不知道那花苞裡充滿的都是男人的……”小刀張嘴就想說出實情,卻被小白適時捂住了嘴巴。
“是什麼?”阿婉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舍的追問道:“男人的什麼?”
“嗚嗚嗚嗚~”小刀還徒勞的想要說明,卻被小白另一隻手又狠狠擰了一把腰間的軟肉。
“閉嘴,蠢貨!”小白低聲在小刀耳邊說,“你說這麼清楚乾嗎?你自己為老不尊、不嫌害臊倒也罷了,難道還要汙了小狐狸的耳朵?!”
小刀:……
小白見小刀終於不再做聲,這才把他的手放下來。
“所以……你剛才到底要說什麼?”阿婉見他倆一直神神秘秘,越發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那花苞裡都是樹妖吃人後排除的屍水,所以才腥臭無比!”小白既和阿婉達成一致,所以說起慌來也肆無忌憚。
“啊呀!”阿婉掏出一把花苞查看,經他這麼一嚇,花全灑落在地。
一刹那,一品鮮的大堂裡飄出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嘖——”小刀嫌棄的看著阿婉,“您袋子裡還有嗎?趕緊一並丟出來吧!聽說這‘屍水’最是有毒,完事兒您還是先去沐浴吧!”
就這樣,阿婉被他倆連嚇帶哄趕回後院。小白主動打掃大堂,小刀則去做飯,不知不覺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阿婉洗澡回來,身上還帶著一層水汽。映著燈光望去,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
小白許久沒見過這樣的阿婉了,心裡頭一陣柔軟。
“小刀呢?不會回去睡了吧?”阿婉一腳踩在小白對麵的椅子上,那跟陶歆學了十成十的痞氣,瞬間把小白心裡升起的柔軟打消的一乾二淨。
“我在這兒呢!”小刀應聲進到大堂。原來他本就是掐著阿婉慣常洗澡的時間做菜的,所以阿婉前腳才到,他後腳就跟了過來。
阿婉循聲轉身,不由被眼前的景象驚的目瞪口呆。
一個小小的人兒小心翼翼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托盤上放著還正冒著熱氣的酸筍炒肉、雞蛋煎餅、清蒸鱖魚還有桂花米藕,在四道菜肴的邊上竟然還有一壇沒有拆封的果釀。
不知怎的,阿婉心頭一陣恍惚,那種感覺就像是她穿越了千年時光,又重新回到記憶裡的調鼎坊。
“師父你坐啊!快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是不是比以前有了很大進步?”小刀邊麻利的把菜上桌,邊連聲催促阿婉。
阿婉兀自站著不動,一雙清澈的眼睛死死的盯緊小刀,“行啊,長本事了!”
?這算是誇獎還是嘲諷?小刀一時摸不著頭腦,不敢再動分毫。隨著阿婉盯他時間愈長,他愈發心虛緊張:這丫頭不會是從自己做菜肴的裡發現什麼了吧?
想自己何等驕傲的一介妖神,為了護她周全,不惜化身變做跟班兒,一路追隨至此,這般做小伏低,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不過話說回來,倘若這小丫頭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她會不會被自己的體貼感動?會不會高興的一下子撲進自己懷裡?
小刀正浮想聯翩之際,一張臉卻冷不丁被阿婉牢牢捧住。
“小子!你是打哪地裡過來的?怎麼這次就和為師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呢?”
原來就隻是這樣?!小刀心頭一陣“悲憤”,還沒等調整好表情,肉乎乎的臉頰就被阿婉好一通揉捏。
這……這簡直是要反了天呀!小白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連忙把阿婉拖到一旁。“您不是說早餓了嗎?趕緊先吃些東西墊墊,餓壞身子就不好啦!”
阿婉被小白拉回座位,塞了一大塊雞肉在嘴裡,這才安分下來。許是她真的餓得很了,好一通狼吞虎咽之後才慢慢放緩了節奏。
小刀吃的很少,隻就著對麵阿婉的各種動作,一盞接著一盞的品著果酒。喝著喝著,他的速度也放慢下來。隱隱的,他察覺到阿婉的情緒不對。
果然,沒過多久,阿婉噗嗵一聲趴在桌子上,還把頭深深的埋在胳膊裡。
原來,今晚小花奴的死就對她造成了很大的震撼。她雖不知他們之間的故事,也不知他們一起經曆過什麼,但小花奴以死相隨的那種決絕還是叫她心生羞愧。
第一次,她不停的反思、追問自己:是不是自己對陶歆的愛太過自私?她隻恨陶歆選擇了追隨白裔,隻恨白裔對她的飼養彆有用心,可是她卻從沒考慮過他們心中的動蕩煎熬;沒考慮為了愛與義,為了他們去赴死一次……
如果把陶歆的困境稍作調整換到她的麵前:陶歆和母親,她又該選擇哪個?這不言而喻的答案,叫她心裡紮著的一根刺終於拔除下來——她越發想念她的陶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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