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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火浣山的接近,樹海森林裡的幽藍熒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朝霞初上般不清晰的淡淡紅光。(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這是天快亮了?是不是馬上就到火浣山了?
阿婉惦記著太一所說的好玩的東西,加幾大步往前趕。
前邊的太一聽到身後的動靜,嘴角勾出一抹愉悅的弧度。他不動聲色的往邊兒上挪挪身體,徹底為後邊那個衝動的小東西騰挪出地方。
阿婉以為太一還在前邊,又往前緊走幾步。待她發覺不對時,才看見腳下的萬丈深淵。
黑灰色的灰燼覆蓋著紅橙色的岩漿,無聲的流動著冒著泡泡,就像一個火的煉獄不怎麼熱情的向她敞開惡意的懷抱。
啊———————————
阿婉回過神來發出一聲無用的尖叫,而後才揮動手臂想要往上飛。
“嗤——你當自己是鳥呢,還撲扇翅膀!”太一在反魂樹的邊緣站定,俯身欣賞著阿婉不怎麼優雅的姿勢。
“太一救我!”
伴隨著急劇的墜落,紅色湧動的熔岩如不儘的畫卷刷過阿婉驚恐的眼睛。她再次發聲求助,聲音裡滿是顫抖的絕望。
太一沉默無聲,對她的求助不做任何回應。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自己遇人不淑,沒想到竟會付出如此慘痛代價。想九尾狐的先輩們個頂個的聰明絕頂,雖然不見得都有善終,但總不至於一不小心跌落在熔岩裡——自己這次可因為愚蠢在家族史冊上“名垂千古”了!
阿婉捂緊了眼睛,一大波的心理活動完畢才把手指打開條縫:特麼要死就死,這麼長時間的跌落過程是鬨哪樣?!
指縫外的紅色一片模糊,阿婉回一回神才想起太一那張水樣的臉。
她試著把手慢慢挪開,這才確定太一就站在她的對麵。
“我……沒死?”她像猴子抱樹般纏在太一身上,然後才放眼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在他們腳下,熔岩火焰全部消失,隻餘下七彩斑斕的石頭和虯枝無葉的繁花。
這是什麼情況?阿婉無法把整個過程串聯起來,仰頭望向太一的臉上滿是懵逼。
“哈哈哈哈哈——”太一笑得前仰後合,“你……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哈哈——果然是這地方最值得期待——哎呦,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太一的笑聲如針般細密地刺過阿婉的神經,叫她太陽穴處一陣緊似一陣的跳動。
不知不覺,她仿佛又回到了少時,回到了寄人籬下孤苦無依的艱難時光……凡人的辱罵、神仙的倨傲,就連白裔和陶昕都帶著洞悉一切的優越……
想到白裔和陶昕,她不由又想到自己此刻置身的處境。
每次都是這樣,不說明情況就把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這種過了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的擔憂和緊張叫她的不安定感和著怒氣徹底爆發出來。
“笑!有什麼好笑的!捉弄人很快樂嗎?!你知不知道彆人在恐懼的時刻經曆了什麼?!你憑什麼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手下上行下效給我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阿婉沒有從太一身上下來,直接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
不管了!死就死了!反正不是被他打死也是為他而死!還不如自己好好出口惡氣呢!
“哎呀,哈哈,你……你彆打我呀!”太一躲閃著去捉阿婉的手,但聽到“手下”這句,他的笑終於凝固了。他把阿婉從他身上生硬拉下:“我的手下?上行下效?你早就認識我?你說的我的手下是誰?”
阿婉一陣嘖舌,完了,怎麼嘴一禿嚕把這句也給帶出來了?她雖然看不見太一的表情,卻能猜出他的憤怒。恐怕每一個上位者都容不下隱瞞和欺騙吧?儘管她並未欺騙他什麼,隱瞞也隻是出於善意。
“回答我的問話!”太一見阿婉依舊閉嘴不言,握著她手腕的手不由又加大幾分力氣。
“是……白裔和陶昕!”阿婉耐不得苦楚,終於說出實話。
白裔?陶昕?太一晃一晃神,握著阿婉的手終於鬆開。那兩隻小獸居然還沒忘記他?!他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時各種滋味齊湧心頭。
“他們和你提過我?”
“沒有。”阿婉擔心傷及太一尊嚴,不敢提起他們的計劃,隻道他是在她入魄時偶然所見。她見太一對他們亦十分掛念,便撿著他們一起時的趣事講給他聽。
“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是隻九尾狐,我們之間還有這樣隱秘的緣分……”太一聲音重新變得平靜,隻是多了些許唏噓和傷感。他遲疑再三,到底還是禁不住內心的好奇,“如今祖巫一族還在嗎?我師父、師姐他們還好嗎?”
“大王(挑明了自己知道太一的身份,阿婉再不敢直呼其名)以一己之力血拚八大祖巫,至那次大戰之後,妖巫兩族皆漸衰落,如今執掌三界的乃是三清合立之玄門……至於您師父鴻鈞、師姐女媧早證得混元,超脫三界之外,是故關於他們的消息我也不知……”
阿婉本來也想隻報喜不報憂的,但一想到白裔和陶昕的執念,還是據實做出鋪墊,也好探明太一的想法和考量。
“沒想到這世界竟會變作這樣,這妖族也忒不爭氣了些!”太一痛心疾首之餘,亦為自己如今之狀感懷不已。
“大王有沒有想過,若你結魂而出,或許這世界會變作另外一番景象呢?”阿婉盯緊太一那沒有五官和表情的臉頰,隻等著他表明意願。
“嗤——另一番景象?”太一嘲笑一聲,“且不說我如今這副模樣自顧不暇了,就是真能結魂重生又如何?早幾萬年前,師父和師姐就已證得混元,他們尚不插手許多凡俗塵事,而我螳臂當車又如何能違逆天道?!再說,妖族興衰自有妖族自己去爭取,僅憑一個或幾個人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成功?”
太一的話音剛落,他身上突然光芒大盛,之前一直模糊的身影也瞬間變作清晰。金色的光芒裡,一個烏發飛揚、神采熠熠的男子站在那裡。
阿婉驚訝的望著眼前一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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