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陸壓道君還沒有走……”
“嗯。”鎮元子亦無可奈何,他胡須都犯愁的多捋掉了幾根,這才抬眼吩咐明月:“你去傳令給諸位師弟,這幾日的修行全部停下,彆在因為這音波侵擾走火入魔了;還有,沒有為師命令,誰也不能擅自出門!”
“是。”明月躬身而退,行到半截又轉過身來,“不知廚房裡那三兄弟……”
“自求多福吧……”鎮元子說完這句,終究麵上無光,他忍不住又給自己開解道:“陸壓道君不是第一次來五莊觀,你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他的‘本事’……為師也沒有辦法幫到他們呀。”
“是。師父說得是極。不過,想他們並非我道觀中人,或許能少受些磋磨呢。”明月乖巧安慰鎮元子一句,又感慨道:“隻可惜這日後三餐……”
“還什麼三餐呐!隻等那老……老道君走了,為師才能落得心裡頭清淨啊!”鎮元子也滿腹委屈無處訴說。
再說傘尾白狐這邊,它雖得了白裔的示弱之策,卻依舊限於困境不能得脫。
由頭呢?它總不能無緣無故繳械投降了吧?雖然不是狐族、擅禦心者很難準確描述自己的神魂內裡變化,但就是周圍之人看了這麼些天,突然見雲齊又變了一種性子,也會覺得疑惑吧?
隻可惜白裔走得太急了些!
傘尾白狐一邊著急,一邊裝作虛弱的樣子假寐——這個難題已經夠它愁了,它可不想再去應付雲童。
正在它煎熬之際,突然一聲鬼哭狼嚎的聲音穿來,把它嚇得猛一哆嗦。
不過瞬間的軟弱,仙魄裡屈居一隅的雲齊神魂又開始蠢蠢欲動。
傘尾白狐正要迎戰,突然它想到什麼停下手來。
慢著,慢著!這不正是它求之不得的契機嗎?
一念起,電光石火。它團起身子退出雲齊仙魄的核心位置。
一旁守著雲齊的雲童,清楚地看見他打了個寒戰,忍不住關切問道:“你沒事吧,表兄?”
雲齊沒有睜眼,整個仙體變作灰白。
“表兄?!”雲童的心提到嗓子眼兒處,一把抓著雲齊的胳膊搖晃:“表兄?!你不要嚇我!表兄!”
不過須臾之間,雲童嚇出一身冷汗。他無法想象,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來五莊觀前,為了爭取對雲齊的照料,他曾信誓旦旦的向玉帝承諾,不治好雲齊的瘋疾誓不歸還。
現在倒好,瘋疾沒好,人沒了!
就在雲童五內俱焚之時,雲齊的神魂終於占據了仙體的主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小童!”他喃喃地喊他一聲。
雲童身子一顫,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雲齊眼睛裡的清明瞬間把雲童眼裡的疑惑擊的粉碎——他回來了——率軍征魔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稱呼雲童,那其間寵溺的意味任誰也模仿不了。
“太好啦!你終於好了!”
隻此一句,雲童再說不出多餘的話來。這麼些天的擔憂、不安、焦躁、疑慮一齊湧上心頭,都化作薄薄的水霧,氤氳在他稚氣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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