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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原之上,戰鼓之聲猶自回響,唐軍鐵騎如洪流奔騰,徹底擊潰了宗羅睺的軍隊。戰旗之下,橫屍遍野,標誌著唐軍的大獲全勝。二哥李世民目光如炬,眉宇間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深知兵貴神速,未及片刻休整,便振臂高呼,召集三軍,誓要一鼓作氣,直取折墌城,將秦國的都城納入囊中。
宗羅睺僅帶著數百名騎兵逃回折墌城。他不顧一路上的疲憊,急匆匆地趕往皇宮朝見薛仁杲。一見麵,宗羅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皇上,臣有罪啊,臣打了敗仗……”薛仁杲一聽,頓時驚愕不已,連忙道:“愛卿快快請起,究竟發生了何事?”宗羅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顫聲道:“皇上,臣中了李世民的奸計。臣在淺水原與唐軍交戰,沒想到李世民竟從背後偷襲……”
正當二人交談之際,一名內侍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闖入,失聲喊道:“皇上,大事不妙,唐軍已兵臨城下,將城池團團圍住!”薛仁杲聞言,臉色驟變,連忙攜宗羅睺離開了皇宮,直奔城頭。
兩人站在城頭放眼望去,隻見城外唐軍如蟻附膻,旗幡蔽日,塵土飛揚,將折墌城圍得水泄不通。唐軍士兵盔甲鮮明,刀槍林立,肅殺之氣直衝雲霄,令人望而生畏。
宗羅睺剛剛被李世民擊敗,心中仍有餘悸。他望著城外唐軍那鋪天蓋地的氣勢,聲音顫抖道:“皇上,咱們該怎麼辦啊?”薛仁杲強作鎮定,咬牙切齒道:“朕還有十幾萬大軍,朕要與李世民決一死戰!”說完,他轉身對宗羅睺道:“義興王,朕把城中的所有軍隊都交給你指揮,你一定要守住城池,等待援兵的到來!”宗羅睺一聽,連忙振作起精神,抱拳應聲道:“臣遵旨!”
新軍在城外紮好營寨後,李智雲急匆匆地趕往二哥的大營。他一走進帥帳,見二哥正與秦瓊等將領低聲交談,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二哥瞥了他一眼,道:“五弟,你來得正好,我們正為攻城之事犯愁呢。”秦瓊眉頭緊鎖,道:“楚王,折墌城牆高大堅固,城中還有數萬精兵,而我們又缺少攻城器械,恐怕難以在短期內攻下城池。”二哥點頭,憂慮之色儘顯:“一旦久攻不下,薛仁杲援軍一至,我等將陷入被動。”
李智雲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兄長何須憂慮?攻城之事,交給新軍便是。”二哥含笑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大炮的威力我親眼見過,相信新軍一定能攻無不克!”
為求速戰速決,李智雲下令將新軍所有紅衣大炮集中於東門。二十幾門大炮,如巨龍匍匐,炮管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毀滅。
城頭上,宗羅睺正帶人巡視,忽見唐軍將諸多粗鐵管子置於木輪車上,排列整齊,心中好奇,喃喃自語:“咦,此乃何物?”旁邊一名將領聞言,忙道:“末將曾見過,據說叫大炮,威力巨大,能噴火……”他的話還未說完,那些鐵管子就噴出了熊熊火焰,伴隨著尖銳的呼嘯聲,一發發炮彈劃破長空,準確地落在城樓上,頓時火光四濺,硝煙彌漫。有一發炮彈正巧落在他們旁邊,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將宗羅睺和幾名將領掀得高高飛起,等他們落下來時,早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大炮轟鳴之後,城牆之上,敵人或死或逃,已空無一人。蔡虎趁機領著數名侍衛,以懸索攀上城牆,然後沿樓梯而下,打開了城門。新軍士兵端著火銃,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大軍入城後,李智雲也隨著後繼人馬進城,張正緊隨其後,寸步不離地保護著他,李大勇也緊跟在他倆的後麵。一行人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蔡虎突然跑了過來,興奮地喊道:“王爺,薛仁杲已被擒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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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雲一聽,連忙問道:““在哪裡?”蔡虎扭頭用手一指,道:“那不是?”李智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幾名士兵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李智雲迎上前去,隻見薛仁杲雙手反綁,衣衫襤褸,龍袍已不成形,龍冠不知所蹤,披頭散發,狼狽不堪。李大勇見狀,怒從心生,衝至薛仁杲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薛仁杲,沒想到你也有今日!”說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一名士卒手中搶過一杆長矛,奮力朝薛仁杲刺去。長矛穿腹而過,薛仁杲瞪大了驚愕的雙眼,隨即,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狂噴而出。
李大勇拔出長矛,薛仁杲就像一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氣絕身亡。李大勇扔掉長矛,跪倒在地上,高舉雙手,淚流滿麵地呼喊著:“娘子,你看見了嗎?為夫為你報仇雪恨了……”
李智雲與二哥率軍消滅了秦國,收複了隴西。一切善後事項安排妥當後,他們留下部分軍隊駐守,然後率領其餘人馬浩浩蕩蕩地凱旋而歸。
大軍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長安。阿爸親自率領文武百官出城相迎,眾人相見,激動異常。歡聲笑語,響徹雲霄,一片歡慶祥和之氣,彌漫於長安城的上空……
唐軍大獲全勝,阿爸依照慣例,在宮中設宴慶祝,並為參戰將領加官晉爵。李智雲已經貴為親王,爵位上已無提升空間,阿爸便封了他個“上柱國”的勳位,以示嘉獎。
回到長安後,李智雲的生活又回歸了平靜與日常,除了參加朝會和走親訪友,他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經營自己的生意上。
這日清晨,他如往常般早早起床,洗漱更衣後,便前往太極宮參加朝會。當他趕到太極宮時,天色尚暗,宮門緊閉,隻有幾盞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他從左側的掖門走進去,一名內侍迎了上來,將他領進了那幽暗而寂靜的待漏房。他進屋一瞧,隻見不少參加朝會的大臣已經先到了。他們或站或坐,或低聲交談,或閉目養神,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李智雲剛找了個凳子坐下,便有人過來打招呼。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劉文靜。劉文靜因上次淺水原之戰大敗於薛舉,被削去官爵。此次他主動請纓參戰,因戰功恢複了魯公的爵位,並被任命為民部尚書。此刻的他,身著華服,麵帶微笑,眼中閃爍著一種不屈的光芒。
劉文靜客氣地朝李智雲行禮,李智雲連忙起身還禮。兩個人閒聊了一會兒,值班太監便過來通知大夥兒上朝。於是,眾人紛紛起身,魚貫而出,朝著武德殿的方向走去。
眾臣在武德殿前排好隊,依次進入大殿,按位次整齊站好,靜待阿爸的到來。片刻後,阿爸在內侍的簇擁下步入大殿,坐上龍椅,朝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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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按照既定的流程有序地進行著。大理寺少卿潘鴻展出班奏道:“皇上,宮中冶玉工匠項明在製作皇上袍帶時,不小心損壞了一塊玉。他未敢上報,而是偷偷買了一塊玉更換,結果被有司發現。請皇上示下,應如何處置項明。”
阿爸聽後,目光掃向眾臣,問道:“眾卿有何看法?”宰相裴寂出班奏道:“皇上,根據大唐律,弄壞皇帝乘坐的馬車和禦用器具、衣服者,應處斬刑。”話音未落,劉文靜便站出來大聲反對:“裴寂此言差矣!那名工匠隻是不小心才弄壞了玉,怎麼能殺頭呢?頂多隻能杖責以示懲戒。”
裴寂聽了自然不服氣,便與劉文靜爭執起來。兩人在大殿上爭吵不休,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阿爸見狀,不禁皺起眉頭,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彆吵了。此事暫時擱置,容後再議。”
兩人見皇帝發話了,這才停止了鬥嘴,各自退回到原位。
阿爸又將目光投向潘鴻展,問道:“潘卿,你還有何事要奏?”潘鴻展一聽,連忙拱手道:“皇上,太武侯的屬下盧文操翻越圍牆偷盜宮中財物,請問皇上應如何處罰太武侯?”
按照慣例,阿爸又征詢眾臣的意見。裴寂見沒人開口,便道:“皇上,太武侯的屬下偷盜宮中財物,屬於失職之責,應按瀆職罪流放。”
不出所料,裴寂的話音剛落,劉文靜就跳出來反對。他拱手道:“皇上,裴寂此言又不對了!太武侯的屬下偷盜宮中財物,他作為上司難辭其咎,應按監守自盜罪論處,當眾斬首。”
大殿裡的人都知道,劉文靜跟裴寂一向不對付。劉文靜自認為當初晉陽起兵時,他的功勞比裴寂大得多,如今兩人地位卻相差懸殊,他心中不服。所以,隻要裴寂一張嘴,不管說的對不對,他都會跳出來反對。對此,眾大臣早已習以為常,見他倆爭執不下,也無人出麵幫腔,都樂得在一旁看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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