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地麵上有一枚石子。
風雨樓驚花指的手法。
秦一心中想道。
她收回目光沒有停留,繼續前行。
小蓮微微抬頭,看了眼漸漸遠去的黑裙女子,眼中流露出一絲狐疑。
剛剛她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應該是錯覺吧?
我背對著她,她怎麼可能看的見我。
小蓮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驅散。
她先是到餘杭縣有名的“青衿布坊”買了幾尺布,隨後前往鐵匠鋪。
秦一步伐輕緩的走在餘杭縣的石板路上。
體內寒屬性內力緩慢流轉,驅散著夏季的炎熱。
剛剛那個小姑娘,身上半點內力都沒有,居然懂得驚花指的暗器手法。
莫非是黃執事新收的徒弟?
秦一對剛剛的偶遇感到有趣。
自從晉升為金牌殺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引起她的興趣。
除了出任務,就是出任務。
她儘職儘責的履行著殺手的職責。
思索間,秦一穿過街道,走過幾處民宅,來到了一處暗巷。
她的眸光在巷角的三道標記上掠過,停頓腳步,向巷子中走去。
巷子不長,隻有幾百米,穿過巷子後,儘頭出現了一家破舊的酒肆。
酒肆中沒有客人,隻有淡淡的劣酒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秦一走進酒肆,秋水般的眸子在櫃台後打量了一眼。
一名矮胖的老頭,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正在酣睡。
他臉上泛著酒紅,一個酒糟鼻子非常引人奪目。
嘴邊拉著一道透明的絲線。
看的出來,老頭睡的很香。
秦一站在櫃台旁,伸出一隻蔥段般雪白的手,在桌麵上輕敲幾下。
“咚咚咚……”
老頭聽到動靜,身體震了一下,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一股濃烈的酒味飄來。
秦一悄無聲息的後退一步。
“客官要什麼酒?”
“我們這裡有上好的黃酒、燒白酒。”
“我要的酒,恐怕你這裡沒有。”秦一聲音平淡,仿佛不夾雜任何情緒,細聽卻有一種婉約柔順的韻味。
老頭聽到這句話,豆大的眼睛中閃過一道亮光。
“那客官要的一定是女兒紅。”
“為什麼?”
“因為本店除了女兒紅,都有。”
“那我要兩壇。”
秦一淡淡說了一句。
老頭態度頓時恭敬起來,走到酒肆外,看了兩眼,關上了門。
秦一從腰間取下一枚金色腰牌,在老頭眼前晃了一下。
“我要唐門真傳唐豐最近的情報以及他的藏身之處。”
“您稍等。”老頭語氣中帶上了絲恭敬。
他轉身進入後廚。
秦一側耳傾聽,後廚傳來幾聲細微的咕咕聲和老頭移動的步伐聲。
片刻後,老頭掀起後廚的簾子,手中多了一枚紅緞子製成的錦囊。
老頭走到秦一身前,將錦囊遞了過去。
秦一接過錦囊,沒有離去。
而是選擇在酒肆打開錦囊,裡麵是一張疊好的紙。
上麵用蠅頭小楷清晰的寫著一些信息。
半晌,秦一記住上麵的信息,隨手將錦囊放到櫃台上,離開酒肆。
待秦一走後,老頭再次回到後廚,取出紙筆。
毛筆在墨汁上輕沾兩下,飛速的在紙上寫下一行蠅頭小楷:“玉羅刹已上鉤。”
寫完,他將紙疊好,從籠子中取出一隻信鴿,裝入信鴿腿部的竹筒中,放飛信鴿。
“撲棱棱……”
信鴿展開翅膀,飛入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