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嬰堂。
陳燁坐在躺椅上,微閉雙目。
他指尖立著一枚黃豆,黃豆輕輕顫動著。
顫動的速度非常快,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模糊的黃點立在陳燁手指上。
“噠噠……”
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燁睜開雙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指尖上的黃豆“啪”的一聲被震成了豆粉,散在空氣中。
兩年前,南逸雲將《千疊百浪訣》給了陳燁。
經過兩年的研究與練習,陳燁已經初步掌握了共振發力的技巧。
他能控製體內兩股先天之炁,交相環繞,共振發力。
做到細致入微,收放自如。
剛剛的黃豆一直在顫動,就是陳燁控製著先天之炁在高頻共振。
《先天一炁功》方麵,陳燁如今能控製兩股先天之炁,驅臂如使。
如果他再對上清圓和尚,不會出現幾息就把他撐爆這種事。
用不了一息就能弄死清圓和尚。
陳燁坐起身,看向院外。
隻見大明手上提著臘肉,一臉失魂落魄的回來。
他雙目失神,眼睛中沒有一點光彩。
大明走進大廳,人雖然有些呆木,但聲音還很恭敬。
“爹,我那位朋友走了……”
他聲音有些低沉,語氣中帶著失落。
陳燁凝視著大明,沉聲道:“大明,還記得爹那天帶你去餛飩攤時說的話嗎?”
大明木然的點了點頭。
“去吧,如果你還想不開,再來找爹。”
大明點了點頭,眼眸中已經不帶有任何神采。
陳燁看著大明走出大廳,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
兩日後。
“吱呀……”
陳燁推開大明房間的門。
大明躺在床上,雙目失神的望著牆壁。
他雙頰微陷,眼中帶著血絲,表情木然。
陳燁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
“大明,喝點粥?”
陳燁坐在大明床邊。
大明一臉木然,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爹,我不餓。”
陳燁把粥放到旁邊。
這兩天,大明徹底陷入到情網中,難以自拔。
吃飯的時候隻吃幾口,就說自己吃飽了。
整日裡呆坐在房間中,兩年風雨無阻的晨練都停下了。
更不要說上山砍柴。
陳燁了解大明。
大明性子單純,感情這種東西,越是性子單純,陷入進去,越是難以爬出來。
雖然時間會漸漸磨平一切傷痕。
但是陳燁覺得照這樣下去,等大明抹平傷痕,人也涼透了。
在古代,這種害上單相思而死的人太多了。
多到數不過來。
陳燁坐在大明床邊,問道:“你很想那個女孩子?”
大明木然的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秀秀姑娘走後,他的心裡每時每刻都像有刀子在割一樣。
肚子裡像是有火在燃燒,每天夜裡天不亮就會醒,渾渾噩噩直到第二天。
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隻想坐著發呆。
腦海裡滿是秀秀的樣子、聲音。
陳燁輕歎一聲:“跟爹說說那個女孩子吧。”
大明眼中有了一絲神采,他從床上坐起,開始從頭講述他與秀秀的相遇。
故事停止在兩天前的早上。
陳燁安靜的聽完,淡淡道:“那你想怎樣?”
“繼續枯坐?”
大明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眼中也帶著迷茫。
說實話,他也不清楚。
陳燁站起身。
“本來爹隻想讓你做一個普通的樵夫。”
“以力氣養家糊口,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秀秀姑娘,和你之間的差距很大。”
大明默然的點了點頭。
他也聽說了。
知府的女兒,那可是四品官員的女兒。
餘杭縣縣令不過才七品。
兩人的差距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