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個房間中待了一整天,男人不時抓來一兩個孩童丟進牢裡。
所有孩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點住啞穴,防止哭鬨引起彆人的注意。
我從兩人交談中得知,他們是在為風雨樓做事。
風雨樓,我也曾聽說過。
據說是江湖上最大的殺手組織。
我不知道風雨樓抓這些孩子要做什麼。
但我覺得不會是好事。
我在房間裡待了一天,事情終於迎來轉機。
那男人抓了一個傻子。
一個力氣很大的傻子。
傻子被抓進來以後,居然硬生生撞斷了一根木牢門的木頭。
看守喝得爛醉如泥,沒有察覺到房中的異狀。
我知道,這是脫身的機會。
不過……
我心裡清楚,就算是脫身,也沒那麼容易。
如果外麵還有看守怎麼辦?
我不能被風雨樓的人抓走。
我要離開這裡。
我要複仇!
牢門中的孩子們從缺口魚貫而出。
我讓他們壓低聲音,告訴他們從前門離開。
我不知道前門有沒有看守,但我知道,如果真有看守。
這些孩子能拖上一陣。
就在我準備從窗戶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傻子愣在原地,也要跟著出去。
如果沒有這個傻子,我也逃不出來。
我沒有猶豫,拉住了他。
指了指窗戶,示意他跟我一起走。
那個傻子一臉憨憨的樣子,眼神呆滯。
我來不及多想,將看守沒喝完的酒撒在地上,點燃床鋪。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看到看守懷中有一本書。
我意識到,那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武林秘籍。
沒有猶豫,我裝上那本書,帶著傻子跳窗離開。
逃跑的路上,我心情激動。
我知道,我可能不用去峨眉派、恒山派,也能學到武功了!
跑出兩條街,我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徹底改變我命運的人。
正是從那天起,我的人生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
他長的很俊朗,身上帶著一股特殊的氣質。
不像江湖客,也不像文人。
是一種很奇怪的氣質。
他叫陳燁。
是傻子的父親。
不……
準確的說,是傻子的養父。
他是餘杭育嬰堂的院長。
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陳燁找到傻子,詢問了一番。
我從他的談吐中感覺,他不是一個壞人。
陳燁帶傻子離開的時候,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沒有相信他。
但我沿著長街,還是找到了餘杭育嬰堂。
育嬰堂很小,裡麵隻有陳燁和那個傻子。
當我去的時候,我看到陳燁在給傻子抹紅花油。
他們兩個在太陽底下,笑得很開心。
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我需要的落腳點了。
陳燁人很好,同意了我的要求。
每個月給我四兩銀子做為月俸,而我要做的則是洗衣做飯。
做丫鬟應該做的事。
陳燁單獨給我分出了一間空房,換上嶄新的被褥。
我離開福建,走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的人。
住在育嬰堂的那段時間。
我久違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陳燁是個好人,但也很奇怪。
他經常說“男女平等”這種奇怪話。
他明明做飯很好吃,卻不願開家食肆。
隻想好好發展育嬰堂。
他真的是個奇怪的人。
莫名的……
我有些喜歡他。
我住在育嬰堂的這段時間,我按照《驚花指》上的練功方法,小有所成。
我覺得我離能殺死那個人,很近了。
但是,有一天。
我真切的遭遇到武者間的戰鬥。
見到他們之間的戰鬥,我才知道,我自以為的小成就,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