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光線照亮了那人的身形。
對方身穿青綠長衫,體型削瘦。
見到那道人影,薛銘微微坐首身子。
青衫人邁步進入甬道。
“呼呼……”
兩道輕柔的揮袖聲傳出。
那道人影雙臂輕揮,從袖中甩出幾道白色的粉末。
粉末被袖子甩起的風帶動,飄向周圍。
“呼呼……”
“呼呼……”
其他牢房中的犯人,熟睡的聲音更加清晰,睡得更沉。
薛銘看著那道身影,沙啞道:“****散。”
“啪啪……”
青衫人影舉起雙手,拍了幾下。
他一路走到薛銘牢房門前,隔著粗實的木柵欄,笑道:“師叔,彆來無恙啊!”
“離開神醫穀這麼多年,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散。”
“佩服佩服!”
聽到青衫人蹩腳的恭維,薛銘冷哼一聲。
“你來做什麼?”
“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青衫人笑眯眯道:“哎!”
“師叔,這是哪裡話。”
“師侄是來救您的!”
薛銘閉上眼睛,冷冷道:“不用了。”
“老夫不想走。”
青衫人笑了笑,說道:“師叔,好端端的,您怎麼想不開啊。”
“不過是殺了一個丫鬟而己,沒必要把命搭上。”
“咱們神醫穀的人救了那麼多人,失手殺死一兩個,天下人又不敢說什麼。”
薛銘閉目,懶得搭理對方。
見薛銘不理自己,青衫人笑道:“師叔,我的來意,您應該也清楚。”
“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您既然一心尋死,那本《毒經》是不是應該傳下去?”
“您研究了畢生的心血,總不能帶到棺材裡去吧?”
聽到這話,薛銘唰的一下睜開雙眼。
他目光有些詫異的看向青衫人。
“我師兄向來看不上毒術。”
“你身為他的親傳弟子,你來找我要《毒經》?”
世人皆知,妙醫聖手費正和精研醫術,最看不上旁門左道之法。
青衫人笑著搖了搖頭。
“師叔,我師傅是我師傅,我是我。”
“《毒經》涵蓋了天下毒術精華,在毒術這條路上,您被稱一聲宗師都不過分。”
“醫毒不分家,我師傅他是太過偏執了。”
“師侄其實對師叔您仰慕許久了!”
薛銘靠在牆上,他冷笑道:“我看你是在醫術上進展不佳。”
“妄圖從我這裡取經,轉修毒術。”
青衫人被一口道破心中所想,他也不惱,反而笑道:“師叔您既然清楚。”
“那我就明說了。”
“師侄我雖然在親傳弟子中算不上出類拔萃,但資質、悟性也算遠超常人。”
“繼承您衣缽,也不算埋沒了《毒經》”
薛銘看向青衫人,他冷冷道:“三心二意,是醫者大忌!”
“我師兄是怎麼教你的?”
“你自己在醫術上進展不下去,便心生退縮,想要轉修毒術。”
“研究毒術的時候,再遇到困難,你豈不是還要放棄?”
“你這種人,也配繼承我的衣缽?”薛銘訓斥道。
青衫人站在牢房外,他微微眯了眯眼。
“師叔,師侄己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您若是不願意,那師侄隻能自己來取了。”
說完,青衫人一掌打向牢房木門。
“哢嚓……”一聲脆響。
粗實的木頭折斷。
他大步走了進去,右手輕揮。
袖中飄出一股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