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剛喝一口臉就紅了?”
“不是吧……次次這樣,你這酒量也沒見漲過啊!”
孫勝調侃著中年漢子。
聽到這話,老胡不甘示弱,抱起酒壇猛喝了一口。
他動作過大,酒液撒出來,打濕了自已的衣領。
孫勝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
他喜歡跟老胡喝酒。
雖然老胡酒量不行,但他每次喝酒都會擺出一副豪邁的姿態。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
恐怕會誤以為老胡才是這群水匪裡酒量最好的。
但事實卻截然相反。
他的酒量最糟。
老胡放下酒壇,打了個酒嗝。
兩口酒下肚,他的臉就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酒量差到了極點。
孫勝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大口猛灌,豪邁無比。
老胡咽下這口酒,將手中的酒壇放到腳邊。
他有些醉意的問道:“順爺,您真不打算理會那群水王八?”
聞言。
孫勝放下手中的酒壇,臉上露出一抹詫異。
老胡這人平時寡言少語,怎麼今天主動問自已這件事?
“道不同不相為謀。”孫勝單手拎著酒壇說道。
老胡點了點頭。
他明白孫勝的意思。
太湖水匪眾多,派係林立。
每撥人做事的底線都不同。
孫勝他們這群人,在水匪裡算是“乾淨”的。
老胡低頭看向腳邊的酒壇說道:“順爺,我覺得他們那群水王八也不是不能收。”
“他們不是說任憑差遣嗎?”
“咱們隻要管的嚴些,設些條令,令行禁止,就不怕管束不了他們。”
聽到這話,孫勝忍不住多看了老胡一眼。
“老胡,你竟然有這想法。”
“對了,咱們兄弟這麼多人,好像就你沒說過出身。”
“快點,現在趁著酒勁,跟我說說。”
“無論是啥,我都不笑話你。”
孫勝好奇的盯著老胡。
他在太湖發展了一年多,自已身邊的兄弟出身,孫勝幾乎門清。
但唯獨老胡總是遮遮掩掩,問了許多次都不說。
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老胡抱起酒壇灌了一口酒,眼眸閃爍,仿佛回憶起了曾經。
他粗糙的臉上多了抹落寞。
老胡咽下酒,沒有說自已的出身,而是轉移話題道:“順爺,如果咱們能將太湖所有的水匪都聚集在一起。”
“以後太湖這兩千公裡的水域就是咱們說了算。”
“到時候也不用再做什麼打家劫舍、劫富濟貧的事……”
“我們可以直接收取過路費。”
“現在太湖名聲越來越差,這幾個月幾乎沒有富商肯走太湖。”
“敢走的也隻是些窮苦百姓。”
“這些百姓要是運氣不好落入殺心重的匪頭手裡,當場就會送命。”
老胡臉色潮紅,酒勁上湧。
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這太湖水匪少說也有數千人。”
“若是將他們收服,操練一段時間,整頓軍紀,說不定到時候也能打造出一支太湖水軍!”
“噗……”
拎起酒壇往嘴裡灌酒的孫勝聽到這話,當場就把酒噴了出來,臉色通紅,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操練?
整頓軍紀?
太湖水軍?
孫勝睜大眼睛看向老胡。
老胡剛剛是說了這三個詞嗎?
這特麼是一個普通水匪能說出來的話?
老胡臉色通紅,醉眼朦朧。
他張了張嘴,不等他說什麼。
老胡頭一歪,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