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兒啊……”
天機樓門口，那隻驢子還停留在門口。
“走啊，倔畜生！”
老車夫揮動著手裡的鞭子，嘴裡罵罵咧咧。
驢子的臀部上多了好幾道紅印。
縱然挨打，它也依舊垂著頭，倔強的不走。
百花老人站在天機樓門前，淡淡的瞥了一眼驢車。
他坐到驢車上，對老車夫說道：“去餘杭育嬰堂。”
老車夫聞言一愣。
“客官……不是我不拉您。”
“是這畜生又犯了倔……”
老車夫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知為什麼，他看到百花老人眉宇緊皺，發絲微張的樣子，發自心底的感到害怕。
百花老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驢子，手指輕點。
一道勁氣掠過。
“兒啊……兒啊……”
驢子邁動步伐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老車夫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
“餘杭育嬰堂。”百花老人聲音嘶啞的又重複了一遍。
老車夫趕忙揮動鞭子，調轉方向，向育嬰堂走去。
……
育嬰堂。
日暮微垂，夕陽西下。
小院被橘紅色的落日餘輝籠罩。
堂中眾人已經用過晚膳。
孩子們在院中奔跑嬉戲。
“小月，你把臟衣服洗一下。”
“小十一又拉褲子了。”
丫鬟春桃一邊刷碗，一邊在廚房中喊道。
在院中收衣服的花汐月撅了撅嘴。
又要洗帶粑粑的褲子……
“衣服誰來收一下？”
花汐月對著廚房喊道。
“我來收。”
廚房中傳出小蓮清冷的聲音。
聽到這話，花汐月翻了個白眼，把手裡收好的衣服又重新搭在了晾衣杆上。
轉身向房內走去。
孩子們當天換下來的衣服會攢在一起，最晚不超過一天就會被洗乾淨。
小蓮在廚房擦了擦手，來到院中。
剛拿起晾衣杆上的衣服，小蓮耳朵微動。
“吱呀……吱呀……”
院外傳來一陣木車輪扭曲前進的摩擦聲。
有人來了？
小蓮下意識看向院門口。
幾息後，一名身穿灰衣，須發皆白的老人走進育嬰堂。
他眉宇微皺，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小蓮盯著百花老人看了幾眼，眸子微眯，右手輕垂。
“您找誰？”
小蓮聲音清冷的問道。
百花老人掃了一眼小蓮右手。
“小道爾。”
百花老人點評了一句。
聽到這話，小蓮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這老者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手裡的孔雀翎？
他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小蓮思索時。
花汐月從房中走出，手裡端著一個木盆，盆裡裝著小孩子換下來的衣物。
“小十一，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拉褲子了。”
“注意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花汐月對院裡的一個流鼻涕小孩說道。
小十一吸溜了一下鼻涕，一臉無辜的看著花汐月。
花汐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後看向院中。
“啪嗒……”一聲。
她手裡的木盆掉落在地。
花汐月看著站在院中的百花老人，臉色逐漸蒼白。
百花老人麵容冷峻，不怒自威，一雙眼眸如鷹般直視花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