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被河水泡得發白，眼睛緊閉，顯然死去多時了。
“這……”
李寶根見真是秦先生，頓時怔住。
小十站在旁邊，瞅了秦先生一眼，有些不解。
好端端的，怎麼死了？
“秦……秦先生？”
李寶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老者的屍體。
“聽說是學堂來了新先生，秦學究無法接受，就投河自儘了……”
“哎，真是造孽啊！”
“縣太爺好端端的，怎麼想著換先生了？”
“換了也好，這秦先生也不是什麼好人，以前偷偷看過我兒媳的屁股！”
“你胡說，秦學究為人正氣，怎麼可能看你兒媳的屁股？”
“嗬嗬，知人知麵不知心……”
周圍的路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不一會，餘杭縣的捕快大步跑來，趕走了圍觀的路人。
李寶根和小十也被趕走。
李寶根這下忽然沒了興致，心情有些低落。
雖然秦先生總是讓他出去站著。
但畢竟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麵前，而且還是熟人。
李寶根心裡多少都有些難受。
小十走在他旁邊，安慰道：“秦先生年紀大了，可能無法接受自己被人取代。”
“一時想不開，你也彆太難過。”
李寶根歎了口氣。
“你不是要給我看厲害的東西嗎？”小十轉移話題道。
李寶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趕忙點頭：“對！”
“快走！”
李寶根恢複過來，拉住小十，向著餘杭縣的破廟一路狂奔。
跑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
兩個孩子氣喘籲籲的跑進破廟。
這座破廟廟門歪斜，窗戶漏風。
廟裡的泥像更是隻剩一半，頂部結滿了蜘蛛網，地上灰塵遍地。
平日裡，除了乞丐。
極少會有人來這座廢棄的破廟。
小十跟李寶根走進破廟。
隻見供桌前，擺著一些乾燥的木柴，地上放著一個水壺。
李寶根從剛剛對秦先生的死恢複過來。
少年人喜怒來得都快。
他快步走到水壺前，對小十招手。
“你來看，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小十撓了撓頭，蹲在水壺前，一臉無奈道：“水壺？”
“這有啥厲害的？”
李寶根從懷裡摸出火石，打著引火用的草根，然後把木柴點燃。
“你就瞧好吧。”
李寶根把水壺放到上麵，壺中已經裝滿了水。
做完這些，李寶根便耐心的等著水開。
小十也靜靜的看著水壺。
兩個孩子大眼瞪小眼的盯著水壺。
過了片刻。
水壺騰起白汽，壺蓋上下跳動。
“好了好了！”
李寶根興奮叫道：“快看！”
“這就是重先生，今天講的。”
“水燒開以後，白汽能頂開蓋子。”
“重先生說這白汽是向上飄的。”
李寶根說完，得意洋洋的看向小十。
小十眨了眨眼：“就……這？”
李寶根：“？”
他有些急切道：“你不覺得這很厲害嗎？”
“要是水壺夠大，是不是能頂起一個更大的蓋子？”
“說不定能把人彈飛呢。”
聽了這話，小十眨了眨眼。
他摸摸下巴道：“這個……”
“我以前好像聽九哥說過，是什麼蒸汽機。”
李寶根愣了一下：“什麼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