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
錦州,流水縣。
悅來客棧,人字三號房。
陳毅站在窗邊,撩起窗簾,透過窗戶向街上看去。
街上人來人往,街心站著十幾個鐵鋤堂幫眾。
其中一人掌心托著一隻拳頭大的灰色小鼠。
小鼠坐在手掌上,抬起身子,鼻子不斷嗅動。
看樣子仿佛是在尋找什麼。
這老鼠便是鐵鋤堂堂主培育出的一種特殊老鼠。
經過訓練後能夠尋找聞過的藥材味道。
整個鐵鋤堂都沒幾隻。
陳毅站在窗邊,冷冷的看著街上那些鐵鋤堂幫眾。
大約過了十幾息。
那隻灰色的小鼠身子落下,抖動兩下胡須,看向其他方向。
鐵鋤堂幫眾見狀,趕忙帶著小鼠向彆的地方追去。
見到這幕。
陳毅鬆了口氣,放下窗簾。
“他們走了?”陳瀅坐在桌旁,緊張的出聲問道。
昨日她救下的麻雀蹲在桌上,眨著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瞅向陳毅。
“走了。”陳毅點了點頭。
昨日兩人離開錦州城,一路向北,跑了一路不敢停歇。
半夜進入流水縣。
在悅來客棧開了一間客房。
陳毅又馬不停蹄的買了些藥,配著從翟青槐那裡換來的靈芝,做了些藥粉撒在小麻雀身上,掩蓋它身上的藥味。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那隻尋藥鼠沒聞出來。
這下,陳毅和陳瀅徹底鬆了口氣。
“哎……”
陳瀅輕歎一聲,心中煩躁。
這叫什麼事啊。
她不過是去買藥,都能被鐵鋤堂扣口黑鍋。
陳瀅伸出手指,逗弄小麻雀。
小麻雀低下頭,用喙輕啄陳瀅的手指。
“你說說你,吃什麼不好。”
“非要吃鐵鋤堂的大藥。”
陳瀅鼓著臉,教訓著小麻雀。
聽到這話,小麻雀無辜的抬起頭,看向陳瀅。
“啾啾……”
小麻雀叫了兩聲,看樣子好像是在說不關我的事。
陳瀅翻了個白眼。
她一邊逗著小麻雀一邊吐槽道:“這個鐵鋤堂也真是的……”
“不過是啄壞了一株藥,至於這樣嗎?”
陳毅倒了杯水,說道:“沒那麼容易。”
“哪怕他們把小灰抓回去,也會找一個替罪羊。”
“這種事,一定要有一個背鍋的。”
“必須有人為這件事負責。”
陳毅抿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陳瀅聽明白了陳毅的意思,她撇撇嘴:“所以我就是那個替罪羊唄?”
陳毅點了點頭。
他也沒過多怪罪陳瀅,這是無妄之災,隻能說運氣不好。
陳毅放下茶杯,問道:“你餓不餓?”
“我讓小二送點吃的上來。”
陳瀅微微鼓臉,有些氣惱:“跑了一晚上,一點東西沒吃,現在是有點餓了。”
“好,我讓小二送兩碗麵上來。”
陳毅起身,出了房門去喊店小二。
陳瀅趴在桌上,眉宇間滿是煩躁。
真是倒黴透頂。
她吸了幾口氣平複心情,一扭頭便看到小麻雀不知何時跳到了裝有靈芝的木盒上。
它賊兮兮的歪著頭,想用喙去撬木盒。
小麻雀見陳瀅看過來,它立馬抬起頭,左顧右盼,一副什麼也沒乾的樣子。
陳瀅看到這幕,臉色一黑。
……
時間不長。
店小二送了兩碗素麵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