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身體更是枯瘦如柴,短短六天時間裡他至少瘦了二十斤,整個人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噗!”
最終,許太平還是一腳跨入了澡盆之中,身體迅速被那白色漿液吞沒。
“呃啊!……”
儘管他很想忍耐,但那劇烈的痛感,還是讓他慘叫出聲,要不是這方圓百裡渺無人煙,隻怕早已引來了好事者。
當然,這慘叫聲,也並非沒有任何人聽見。
比如說,此時正化作一道青煙飄蕩在許太平窗外的靈月仙子。
“小太平,最後一日了,堅持住,是從此踏上登天之途,還是如那飄零浮萍般渾渾噩噩度過餘生,全在你一念之間。”
靈月仙子聽著屋內的痛苦呻吟,最終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
“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這洗精伐髓之痛,一日勝過一日,等到第七日時,恰好是第一日的七倍,沒有另外一副藥方,誰能堅持下來?”
不過這話一出口,她便又苦笑著自嘲了一句,同時也為自己這般草率地將那藥方交給許太平而感到自責。
……
一個時辰後。
“居然……真的熬過來了?”
當看到一縷縷精純的天地靈氣,正如潮水般朝著小院彙聚而來時,靈月仙子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正是洗骨伐髓成功的標誌。
之前一直不敢往屋裡看的她,這時忍不住從窗戶的縫隙望了過去。
隻見臥房中,已經昏死過去的許太平正半躺在澡盆之中,身下浸泡著的藥湯早已從玉白變成了烏黑,而將其染黑的正是那不停從許太平身體裡滲透而出的汙穢,
與此同時,那一股股隻有靈月現在才能看見的天地靈氣,正好似一隻輕柔的手不停地從許太平身上拂過,然後鑽入他的體內。
靈月仙子看看屋內的許太平,再看看院子後方被修整一新的藥園,嘴角露出了微笑:
“原本隻想著時間不多了賭一回,現在看來,本尊沒有看走眼。”
說完這話,她的身形隨之在原地消散,隻餘下一句話幽幽回蕩在小院內:
“小家夥,本尊得安心煉化靈晶給自己續幾年命了,過斷時日再見。”
……
第二天的清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中照進來時,身子還浸泡在浴缸之中的許太平,剛好睜開了眼睛。
他睡了此生以來最香甜的一覺。
“我這是……成功了?”
注意到澡盆內帶著濃濃腥臭味的黑色漿液後,許太平非但沒有被嚇到,臉上反而露出了欣喜之色。
因為按照伐髓湯的說明,這正是洗精伐髓成功的標誌,代表著修士體內的汙濁之物被逼了出去,真正擁有了修行的資質。
“嘩啦啦……”
興奮之下,許太平一把從澡盆中站起,然後也不穿衣服,光溜溜地跑到後院的井口。
他先是打了一桶水,將身上的汙穢之物衝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就地盤膝坐下,當場將《殘霞功》的煉氣心法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