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擂台四周,還是看台上,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樊忠這最後的拚死一擊雖然還是沒能傷到樊祁,但他這份一往無前的孤勇,卻足以贏得眾人敬重。
看台上,六公主渾身顫抖,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地從眼角滾落。
但她卻並沒有像先前那般露出脆弱神色,隻用力一抹眼淚,便又將目光死死盯著下方的擂台。
……
擂台下。
“便是沒有暴穴功的加持,那樊忠的最後一腳,也已經有了一絲武道宗師氣象。”
許太平遙遙望了眼樊忠的屍體,語氣之中滿是敬重道。
“沒錯,這樊忠並非像他自己所說的那般是個廢物,恰恰相反,他是樊家近年來屈指可數的天才,否則不可能修成暴穴功,隻可惜,在樊祁這個怪物麵前,他的天才不值一提。”
黃雀點了點頭。
“本次生死擂,第二回挑戰之人,齊炎。”
就在這時,那樊燁上台喊出了下一位挑戰的姓名。
而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一名白衣青年背著一杆長槍,從擂台下一躍而起,身形飄逸地落到擂台之上。
“你姓齊,又用槍,莫非是吳國齊鎧那老兒的孫兒?”
擂台上的樊祁負手而立,眼神淡漠地瞧了那白衣青年一眼。
“沒想到樊老還能記得我爺爺。”
青年笑了笑,然後解下了背上的長槍。
“老夫似乎與吳國齊家並無恩怨,你來挑戰老夫,莫非是為了揚名而來?”
樊祁衝青年冷冷一笑。
在所有挑戰他的人中,他最不喜歡的便是為求揚名不知死活的那群人。
“齊炎自知不是樊老敵手,不過前些年在白樹國遊曆時遭奸人陷害險些慘死獄中,幸而得六公主施以援手,這才苟活至今,今聽聞殿下有難,齊炎不能不來。”
青年說話的同時,架起了手中的長槍,身上原本的隨和之氣陡然被一股淩厲氣勢取代。
“你太公當年都不是我的對手,你比你太公更強?”
“我不如我太公。”
“那你是在找死。”
“齊炎,甘願為六殿下赴死。”
說完這句話,齊炎槍尖一抖,手中長槍好似那蛟龍一般,轟然向那樊祁刺去。
與上一次的樊忠一樣,齊炎每一擊都傾儘全力,每一擊都不顧生死。
但那樊祁,就好似一頭無法戰勝的荒古凶獸,哪怕齊炎傾儘了全力,哪怕他刺出了此生最精妙的一槍,也還是沒能敵過其輕描淡寫的一拳。
“砰!”
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原本一身白衣的齊炎,一身血紅地被樊祁拳頭砸得倒飛出擂台。
“砰!”
落地時,眾人看到他那杆長槍已經斷裂成了兩截,插在了他的胸口。
“太平道友,看清楚了嗎?這便是樊祁,這便是武道宗師巔峰的力量,如今的你可還有自信能夠勝他?”
黃雀轉頭看向許太平。
許太平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