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兩次的接觸,他發現這刀鬼看似清醒,實則還是處於一種混沌狀態。
他的所思所想,都必須由外界來刺激。
比如說第二次進入刀域時,如果不是他帶上了斷水刀,且斷水刀上殘留著段天涯的氣息,那刀鬼應該根本就不會想起段天涯的那兩道刀意。
這也是為何他剛剛用百蟬齊鳴來刺激那刀鬼的原因。
“嘶嘶嘶……”
將身子艱難地挪到桌邊後,許太平疼得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今夜在刀域,他因為故意隱藏了百蟬齊鳴,僅僅隻傷到了那刀鬼三次,然後就被刀鬼剝皮拆骨折磨了一夜。
“咕隆!……”
他熟練地拆開一包八珍散,拿出一顆守氣丹,一顆增氣丹,然後就著稀釋後的龍膽酒一飲而儘。
能跟刀鬼堅持這麼久,這幾樣丹藥功不可沒。
要是沒有它們,他估計都撐不到第二次進入刀域,更不可能有像今日這般戲弄刀鬼的機會。
“但也多虧了那刀鬼,否則斬魔刀的這一式鳴蟬,隻怕得花上三四年的功夫才能做到百蟬齊鳴。”
回顧著這幾個月練刀的場景,許太平心中略略有些感慨。
這三個月來,除了每日去撈月潭練劍,按部就班煉氣提升修為,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斬魔刀上,已經不能說是刻苦,而應該稱之為拚命了。
但沒辦法,刀鬼追在他屁股後麵砍,一旦刀法沒有精進,下個月進入刀域必然遭受剝皮淩遲之苦。
一次兩次還好,連續這麼多次,沒人能夠扛得住。
“算算時間,靈月姐這幾天內,就應該醒了吧?”
在血氣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後,許太平放下酒葫蘆小聲嘀咕了一句。
按照那封信上的交代,靈月仙子這次應該會沉睡半年,所以要能蘇醒的話,應該就是在這一兩天內。
雖說他如今已經有了應對那刀鬼的辦法,但這法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就算他再如何刻苦,也沒辦法做到在斬魔刀上,每個月都有精進。
特彆是在百蟬齊鳴這一招之後,他想要繼續刺激那刀鬼,就隻能修煉新的招式,可新的招式哪是一兩個月就能精通的。
所以他還是得向靈月姐請教一下,如何進一步封死那刀鬼,至少讓這滿月之夜來得不那麼頻繁。
半年一次也行啊。
除此之外,關於太玄門那處仙府遺跡,他也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向靈月仙子請教,一直在心裡憋了許久。
當然,拋開這些,他自己也有些想念靈月姐了。
“希望那次受傷,沒有影響到靈月姐,隻要人沒事,就算晚點出來也沒關係,我至少還能再撐個半年。”
在補充完損耗掉的氣血之後,許太平伸了個懶腰,站起了身來。
洗漱一下,他還得去撈月潭練劍。
“真要傷到了靈月姐,那老鬼,你我真算是不死不休了。”
一念及此,許太平的眼神,少有地露出了濃濃的殺意。
“太平。”
還沒等許太平將伸開的手放下,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棲月軒中庭的方向傳來。
聽到這聲音,許太平先是一愣,繼而開心一笑。
“靈月姐!”
在飛快應了一聲之後,他也顧不上洗漱,推開房門飛快地朝棲月軒中庭飛奔而去。